白雪儿骂道:“这什么狗屁的一代宗师,当真人面兽心,荒唐无聊!”
利修衣苦笑道:“我师父什么都好,待人慈祥,龙火功也练到第六层,修为不凡,就是爱练旁门左道的功夫,我当初与他吵翻下山,便是看出他盯着我的眼神不对劲。”
利歌道:“娘,贵派上行下效,一脉相承,那木见师伯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
利修衣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道:“是啊,你娘我也有些不对头,瞧见英俊的男人便走不动路。”
白雪儿嚷道:“你别惦记我行海师父。”
利修衣点头道:“好,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我暂且便放过他,不过看着他偷偷流些口水,倒也无妨。”
利歌险些气的吐血,捂住胸口,想了想,从药囊中取出几颗丹药,放在那少女面前,道:“姑娘,这是柏酒糖丹,颇有补足真气之效,乃是依照地仙派古方酿制,不知是否管用。”
少女一把抢过,塞入嘴里,喀嚓喀嚓一通咀嚼,吞入腹中,片刻间,她绯色眼眸闪动感激光芒,抱住利歌,深深一吻,利歌惨叫一声,道:“轻些,轻些,姑娘力气好大。”
少女兴冲冲说道:“小哥哥,你救了我的命,我让你吸血,报答你恩情好么?不过你得常常造这糖丹给我吃。”
利修衣笑得花枝乱颤,道:“好啊,好啊!不对,我孩儿年纪小,你可别害他染上病!”
少女瞪大眼睛,道:“病?什么病?我讨厌那老头,故意在血中使了些花样,对待这位小哥哥,可可决计不会如此。而我感激小哥哥,保护他还来不及。”
白雪儿道:“你怎地叫他小哥哥?你年纪比他大啊。”
少女道:“我才几岁年纪,只不过变成凡人样貌,看起来已长大成人了。小哥哥,我叫宝鹿,你叫什么名字?”
利歌忍不住说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就在此时,利歌听出异样,朝众人“嘘”了一声,随后暗门作响,那木见、恕之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木见骂道:“那臭小子,那臭丫头,那臭婆娘,老子逮住他们,定要一个个儿炮制过来。”
恕之狠狠说道:“这三个贼人跑的倒也快,一会儿工夫便没了影。我已传出消息,调派人手,守在必经之路,反正横路山被那蒸汽挡住,他们也翻不过去。”
宝鹿似有异能,三人心中都听到她说:“小哥哥,这两人利用我,我恨透了他们,我替你将他们杀了好不好?”
利歌心中暗想:“这姑娘法力很强么?”摇了摇头,以极低的声音回答:“你灵气不足,还是少用为妙,稍稍等候片刻。”
宝鹿点了点头,果然那木见倒了杯茶,咕嘟咕嘟一通牛饮,他长舒一口气,骂道:“那丫头打得我嘴里满是血,臭婊子!”
白雪儿心底怒骂:“谁是臭婊子?待会儿本姑娘要你断子绝孙!”稍稍一想,却又觉得此举未免不雅。
木见顾不得止血,一招“蜀道之难”,合身一扑,钻出那窟窿。利歌手里攥一把草药灰,往木见脸上一扔,霎时他伤口处、嘴巴里、鼻孔中沾了不少。木见只感火辣辣的,又甚是麻痒,他不明所以,反而更是心神不宁,方寸大乱,白雪儿飞起一脚,火光明亮,正中胸口,将木见踢回了屋内。
利修衣朝两人招手,来到屋檐边上,只听锣鼓急鸣,楼下人影晃动。她指了指下方,做了个迂回的手势,一只手拉着屋檐,身子一转一荡,来到二楼屋檐,随后又落在一楼墙角处,白雪儿知道利歌轻功差劲,将他背起,施展九转阳功,来到利修衣身边。
左右有两个汉子抵达,喊道:“在这里!”
利修衣站直身子,走上几步,道:“你们看清楚了,是我!是你们师叔!”
那两人是木见的徒弟,全不知发生何事,一脸茫然,道:“师叔,上头怎么了?”
话音刚落,两人咽喉上各挨了一剑,鲜血如箭般射出,倒了下去。利修衣这白纱手功夫擅长暗杀,能够于谈笑间出手毙敌,但遇上全神贯注的高手则全无用处。这两人并非龙火觉醒者,如何防备得了?
利修衣不明那木见有多少同党,见院里院外人影跑动,甚是喧闹。她道:“得想法子躲起来。”
利歌指指窗口,道:“娘,白雪妹妹,咱们到屋里躲,反而更安全些。”
白雪儿急道:“我是姐姐。”
利歌摇摇头,退开窗户,落在屋内,他凝神倾听声响,断定周围无人,领着白雪儿、利修衣跑过一段路,前方再无路可走。只见墙上挂着一幅画,下方有一几案,几案上有一盆小花。
白雪儿道:“这儿没屋子,躲到哪儿去?”
利歌想了想,在那小花盆上转了转,又将那幅画往下一拽,哗啦啦一声,墙上露出一道暗门,平平延伸,里头倒也光亮。利歌喜道:“就是这里!”
白雪儿瞪着他道:“这是哪儿?你怎地知道这去处?”
利歌苦笑道:“我碰巧听到那两人在此交谈,也听到他们开启机关之法。”
事态紧急,三人匆忙走入暗道,利歌关上了暗门,见此地倒也整洁宽敞,座椅床铺齐全,桌上摆着茶点,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客厅一般,除此之外,后头仍有房间。
白雪儿松了口气,找地方一座,喝茶吃糕,道:“就怕那两个恶人回来,不过我师父一到,那就万事大吉。”
利歌叹道:“这两个恶人似有极大把握,算准了爵爷爵爷无法赶回。”
白雪儿哈了一声,道:“连妖界的魔头都奈何不得我师父,凡俗间这些小小门派,我师父岂会放在眼里?再说了,他们心怀不轨,连本姑娘都瞧得出来,我师父岂会着道?”其实若无形骸提醒,她只怕无法看穿木见等人诡计,但在她心中,自将此事归功于她自己蕙质兰心,聪明伶俐。
利修衣幽幽叹道:“爵爷英雄了得,当真让人好生倾慕,此恩此德,我唯有以身相报。”
白雪儿忙道:“阿姨,你可别爱上爵爷了,爵爷对他老婆一心一意,对别的女人都冷淡的很。”
利修衣哈哈笑道:“哪个男人背着老婆不爱偷腥?我若真要抢他,他早就赖在我床上,将我当他老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