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轻呓“啊”地一声,俏脸绯红,形骸心中泛起柔情,不想否认,也不愿承认。
白雪儿笑道:“马道长,你怎地知道的啊?”
马炽烈笑道:“我这鼻子功力深厚,他们二人气味儿交织在一块儿,显然是睡了好多天了,那可休想瞒得过我。”
白雪儿连拍心口,道:“想不到马道长神功如此奇特,断案如神,真叫人心惊肉跳,忐忑难安,不敢做半点亏心事啦。”
孟轻呓怒道:“白雪儿,要你多什么嘴?马炽烈,快把你这狗鼻子给我塞住了!”
白雪儿赶忙将嘴闭紧,马炽烈吓了一跳,道:“放心,放心,老子这张嘴最是牢靠,只要是老子朋友,哪怕作奸犯科,吃喝嫖赌,老子也是睁眼闭眼,装作不知。今后你俩要亲密,老子可替你们看门望风,加油助威“
形骸恼道:“谁要你看门放哨!”孟轻呓拍出一掌,火光一闪,打在他屁股上,马炽烈哀嚎一声,灰溜溜的跑到一旁,竟一本正经的扫起落叶来。
孟轻呓又蒙上面纱,对形骸道:“你去将川卉他们叫上山来。”
形骸来到山下,领三人来到道观中。三人见马炽烈穿着整齐,道貌岸然的模样,惊惧稍减,反而更是摸不着头脑。
孟轻呓道:“你三人发誓,不许对任何人泄露马炽烈身份,而我门派中所有隐秘,也须得守口如瓶,否则必遭天劫,死无葬身之地。”
那三人心惊肉跳,老老实实的发了誓,孟轻呓施展道法,以誓言缠上三人舌头心脏,叫他们难以反悔。
马炽烈拍拍形骸肩膀,偷偷说道:“老弟,你这祖宗手段厉害,你年轻冲动,没见过女人,被她三两下便迷得神魂颠倒,岂不吃亏?”
形骸骂道:“梦儿对我情深意重,我并非上当,也没吃亏!要你这混球多说什么?”
马炽烈叹道:“老子中了仙灵魔咒,早不近女色,无欲无求,但似我这般年纪,若找个二十来岁的姑娘,你定会骂我厚颜无耻、欲求不满,风流好色,作风糜烂,对不对?”
形骸道:“我可没这么说你。”
马炽烈笑道:“老子未卜先知,料到你定然会说,只是眼下死不承认罢了。如今这孟轻呓四百来岁,将你迷得死去活来,陪行陪睡,夜夜笙歌,啧啧啧,真是老牛吃嫩草,乖乖不得了。”
形骸喝道:“你再胡说,我把你那噩梦还给你了!”
马炽烈惨声道:“你怎地这般开不起玩笑?罢了,罢了,老子得罪不起,扫地去也!”说罢拖着扫帚走开,从地上抓起一把泥灰,在脸上涂抹片刻,将苍白肤色变作黝黑。
孟轻呓又对川卉等三人道:“如今行海伯爵来到青虹派,意欲重整旗鼓,振兴百废,你三人就是这新青虹派的立派功臣,以往罪过,既往不咎,从今往后,可得一心一意为青虹派立功扬名。”
川卉三人心里没底,但嘴上仍道:“是,是,全听掌门夫人指示。”
孟轻呓听他三人叫自己掌门夫人,心下羞喜,道:“你三人这就去附近村镇,告知孟行海掌门人之事,若他们有为难之处,便替他们消灾,顺便再买些粮食回来。”说罢给三人各自一百两银子。那三人落魄穷困惯了,见状大喜,遂匆匆下山。
白雪儿惊呼道:“马炽烈?”
形骸与孟轻呓互望一眼,孟轻呓点头道:“咱们上山会会此人。”
川卉对马炽烈畏惧至极,道:“掌门人,属下等就在外在外等候佳音。”
形骸等三人行向山去,这青虹山本来也是风景名胜之地,但树越长越高,草越长越密,花越长越大,直至占径截道,漫山遍野,好看是好看,但山路崎岖,树木横栏,行走很不方便。白雪儿道:“这地方怎地成了这副模样?就像没人住一般。”
孟轻呓道:“这是木行灵气外泄之故,此山是龙脉汇聚的混沌离水,且灵气充沛,我可以用此地造一座鸿钧逝水。”
形骸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先逐走马炽烈再说。”
上方有人说道:“老朋友,你张口闭口拒人于千里之外,岂不令天下英雄心冷?”此地离山顶上有百丈之远,马炽烈居然察觉形骸到来,耳音委实惊人。
形骸传音答道:“阁下乃纯火寺通缉要犯,在下岂能不提防着些?”
马炽烈冷冷说道:“纯火寺?纯火寺并非善类,阁下想必比我还清楚。”
两人隔空传话,形骸绕道上山,只见一破败至极的道观,墙上长满青苔藤条,墙上破了好几处大洞,屋檐也是千疮百孔,鼠蛀窟窿鸟筑巢,蜘蛛结网蚊子飞。白雪儿看的心底冰凉,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喊道:“这是什么破地方!”
马炽烈高大宽阔的身躯坐在院中,正用个破碗煮老鼠肉,他看见白雪儿,笑道:“小姑娘,你的救命恩人来了,你还不向我磕头?”他曾于阎安神庙中救下白雪儿性命,白雪儿吐吐舌头,道:“磕头是不磕的,但还是谢谢你啦。”
形骸道:“阁下前来,是要我替阁下治病?”
马炽烈缓缓说道:“我中了仙灵邪法,近来噩梦愈演愈烈,若再拖延下去,非但我性命难保,那仙灵附身于我,更会杀的血流成河,死伤无数。咱们交情不坏,我不来找你找谁?”
孟轻呓除下面纱,道:“马炽烈,你还认得我么?”
马炽烈吃了一惊,退了半步,道:“你是你是孟轻呓?”
孟轻呓道:“当年你败在我手上,向我发过什么誓来着?”
马炽烈乃是一代高人,但凡立誓,不想违背,他咬牙道:“老子不与你为敌,但老子发起疯来,想管也管不住。”
孟轻呓笑道:“那咱们不妨来做个买卖。”
马炽烈在孟轻呓手下吃过大苦头,纵然此刻功力未必弱她多少,可却像老野兽遇上老猎人一般,本能便有几分畏惧,他身子微微一颤,道:“什么买卖?”
孟轻呓道:“你对山下人说,是来投奔咱们青虹派的?你是从哪儿打听来的消息?”
马炽烈道:“孟行海被发配荒山之事,地母岛上传得沸沸扬扬,我随便找人一问便知,而这青云山间唯有这青虹派与海法神道教关联紧密,我猜到你们定会来此。”
孟轻呓笑道:“那好,你就留在道观中,做一个火工道人,听行海号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