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睡着,藏风宣等人情不自禁的都大呼一口气,额头冒汗,仿佛做了一场噩梦。
沉折道:“我传你们五人口诀,当能抵御她这情形。”随后说了几句心法,说来也怪,五人只一顿饭功夫便学会了,运用此功,感到神清气爽,心中晴朗,再无浮躁嫉妒。
藏风宣问道:“侯爷,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沉折道:“丫头她生了怪病,能让人爱她恨她,她自己也不想如此,可自然而然而散发此法,所以我只能将她关在帐篷中,布下阵法,不让任何人与她见面。”
五人恍然大悟,想起刚刚自己心思,无不心下后怕。
藏风宣鼓足勇气,问道:“这位这位小姐她是侯爷的”
沉折道:“她是我的义女,但我对她爱若己出。”
五人似同时如释重负,藏风宣心想:“原来是义女,我就说侯爷这般英明贤能之人,怎能做出那档子事?”
沉折默然片刻,道:“我收你们五人为徒,你们拜我为师吧。”
藏风宣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对这惊人的喜讯,当真难以置信。一时之间,五人僵硬不动,呆若木鸡。
沉折不答,也静静坐着,过了半晌,藏风宣等相继跪倒在地,高咏道:“大人,我千肯万肯,可大人为何为何这般器重咱们?”
藏风宣也想:“是啊,咱们是些无名小卒,也算不上天赋极佳,百年奇才,大人为何待咱们这般好?”
他欢喜的傻了,如在梦中,几乎无法思索,更不知该如何应对。
沉折道:“我看见你五人身上的图案,与我的颇为有缘,似乎命中注定我将救下你们,再传你们功夫。也唯有你们五人能继承我的衣钵。”
藏风宣心想:“侯爷他他还会占卜?他真是大仙家,真武神了!”天兵派不限门人自行拜师,只要那师父并非奸邪之人。五人心花怒放,不约而同向沉折连连磕头,喊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三拜!”
沉折道:“我所学武艺,主要是藏家、天兵派与圣上所传,这些功夫你们自己并非学不会,但从我这儿学,进展能够快些。”
藏风宣自知绝不像沉折那般才能超卓,但只要跟着沉折勤勉苦练,总有一天能接近沉折境界。若能得沉折指点几句关键所在,胜过自己蒙头苦练多年。他喜道:“师父神功盖世,咱们只要能学到九牛一毛,便足以扬名立万了。”
沉折点点头,想起当年在西海上磨练形骸,微觉感慨,道:“不忙于今夜。”
五人兴奋的交头接耳,嘻嘻哈哈,如今作为沉折徒弟,可比属下亲昵得多。藏风宣道:“师父,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呢?”
沉折道:“我需将那些图纸交给轻呓殿下。”他本该去找圣莲,但圣莲不知去向,如今孟轻呓与拜天华、藏采诗等组成内阁元老,共同处置国家大事,而她又是龙火天国首席道术士,唯有她能将图中甲胄铸造出来。
藏风宣心想:“这这女孩儿是侯爷的女儿么?不,侯爷才二十四岁左右年纪,她却好似有十多岁了,莫非是侯爷妹妹?”
但若是妹妹,也不必藏在军中帐篷里,用屏风拦着。她多半是沉折侯爷的小妾,侯爷宠爱她,不舍得与她分离片刻,但但她才十四、五岁的模样
藏风宣想起自己家中的几位龙火贵族长辈,不也有这般嗜好么?龙火贵族在龙国被遵奉为神龙化身,往往超脱礼法,违背常理,不受律法所限,于是我行我素,为非作歹之辈层出不穷。藏风宣对这等行径一贯恼恨,不料这位侯爷也是如此。
但他对沉折太过尊敬,太过爱戴,心里不禁为他开脱:“侯爷这几年来听说都在戎马中度过,除了圣上之外,别无其余女子,他绝非拈花惹草、放浪形骸之人。若他与这少女真心相爱,将来并不相负,又又有何不可?似他这等大英雄,大豪杰,自不能用常规俗法来约束。”
虽这般想,但总觉得有些沮丧。
沉折又道:“如今敌人首脑已死,云栈一带隐患已除,我军能否返回地母岛?”
一旁坐着个蓝色丝袍的官员,藏风宣听说此人是风圣凤颜堂派驻云栈的使节,这人对此地风沙很不习惯,不停用丝绢擤鼻子,这使节笑道:“这是自然,侯爷果然马到成功,也该凯旋而归了。”
沉折于是留下一万兵马驻守云栈,下令剩余九万士兵行军,开赴封狼港,乘船回地母岛的绵祭。他又道:“藏风宣。”
藏风宣当即喊道:“是,大人!”
沉折道:“你叫上高咏、藏善、藏容,秋阳,五人随我先行上路。”
藏风宣不问去哪儿,只觉受了器重,大感喜悦,道:“末将立刻去办。”
那四人帐篷离得不远,他匆匆跑去,喊道:“高咏、藏善、藏容,秋阳,都在哪里?出来见我!”
四人大咧咧的走出来,高咏笑道:“风宣,本大人现在是龙牙副官,你还不给我恭恭敬敬的?”
藏善道:“是啊,我也是,咱们刚刚还谈起你呢。”
秋阳道:“大人同你说了什么?”
藏容道:“我说你的官肯定比咱们大,高咏死活不信。”
藏风宣一挺胸膛,趾高气昂,喊道:“本大人现在是龙翼副官,掌管你们四个懒汉,你们还不老实听话?”
那四人大吃一惊,喊道:“胡吹大气!”
藏风宣道:“军中无戏言!尔等若不信服,休怪我今后给你们穿小鞋!”
五人都是过命的交情,加上对藏风宣一贯信服,另四人闻言反而欢喜,高咏拍手道:“风宣,今后咱们可就要靠你升官发财了!”
藏风宣道:“咱们藏家的功绩都是靠命换来的,升官发财,岂不是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