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歌吐出一口血来,跑到平台边缘,知道追不上他。他知此地不宜久留,道:“咱们立刻就走!”
纳里闯入一木屋中,拉出一女子,那女子哇哇痛哭,身后的丈夫与孩子也哭着追了出来,纳里匕首一戳,将那男子杀了,把那小孩当做人质。那孩童与纳里年纪差不多,但已吓得屎尿齐流,不敢动弹。他恶狠狠的对那女子说道:“用升降梯放咱们下去,你若耍花样,这小子也活不成!”
女子无奈,领众人走到平台一角,众人见一黑木的笼子,纳里紧紧掐住那小娃娃,面带冷笑,走了进去。利歌等人别无退路,只能跟上。那女子推动木杆,那笼子往下降,又快又稳,不久众人已踏上地面。
利歌对纳里道:“放了孩子!”
纳里道:“很好!”匕首陡然刺向那孩童眼珠,那孩童惨叫一声,一只眼已被刺瞎。利歌见状,脾气再好,也已气得浑身发抖,忙取出伤药来,替那孩童敷上。纳里满脸鄙夷,看着利歌,笑容甚是不屑。
白雪儿心下怜惜,簌簌落泪,对那孩童道:“对不住,咱们咱们也不想如此。”
桃琴儿也叹道:“是你们树海国先杀了咱们的大萨满,都是你们不对。”
那孩童已吓得傻了,利歌一松手,孩童就此晕厥。
利歌提起纳里,将他绑住,道:“赶紧走!”众人深怕另有厉害敌人,全速撤离,好在树海国那边全无动静,到日暮时分,众人已回到边境哨所中。
先前那对他们冷嘲热讽的哨兵见他们浑身是血,肃然起敬,道:“你们几个小娃娃,当真凯旋归来了?真令人刮目相看。”
利歌道:“大叔,我叫利歌,是你们的国主,能不能给咱们找一间空屋?”
那哨兵吓了一跳,欲待不信,但利歌言语中自有威严,不容他质疑,哨兵忙道:“原来是是国主驾临,小人”
利歌摇了摇头,哨兵赶忙安排,不久空出大屋,让利歌等人歇息。
纳里找一角落,盘膝冥想。桃琴儿又是激动,又是害怕,道:“夫君,如今如今该怎么办?大萨满他”
利歌望着纳里,问道:“大萨满,事到如今,还请如实相告。”他语气甚是温和,但其中另有强硬压迫之意。
纳里哈哈大笑,蓦然间身躯变大变老,成了个枯瘦的老者,他原先穿着破布长袍,现在这长袍则成了一件短衫。白雪儿等见状,皆花容失色,又惊又怒。白雪儿叱道:“你这你这老骗子,你骗咱们去离落国杀人?”
众人一刻不停的赶路,河中水流湍急,但纳里稳稳驾船,并无翻覆之虞。
再过几天,到了边境处,利歌见一排排大木屋,乃是离落国边境战团的哨所,木屋前布下营帐,是远道而来,想要去树海国“立功”的部落好汉,木屋后的树木被全数砍去。树海国民住在树上,且与野兽结盟,哪怕树上的鸟,也可能是树海国的奸细。
桃琴儿道:“相公,咱们让哨所的人与咱们同去。”
利歌叹道:“咱们是去救人,可不是大肆掠夺,行踪越隐秘越好。”
哨所之人询问利歌,利歌只说自己是去树海国“立功”的,哨所士兵毫不阻拦,却见利歌身后全是美女,不免言语无礼。宝鹿一脚踢碎了一块石头,那士兵大骇,这才不敢多嘴。
过了边境,利歌心下惴惴,见前方一条大河从林中穿过,这就是离落国与树海国的母亲河,名曰‘银江’,其江水银光闪闪,波光粼粼。纳里走到一颗松树之下,盘膝而坐,突然落泪,道:“萨满爷爷已经被他们杀啦!”
利歌心神巨震,道:“他们当真如此歹毒?”
纳里恨恨道:“说什么也要报仇,还得将爷爷的尸首带回去!”
利歌知道非如此不可,叹道:“好,还有多远?”
纳里指了指前头,众人穿过矮树林,前方的树木顿时变得巨大如山。一棵棵红杉树径长在两丈至六丈之间,高二、三十丈,真仿佛天树神木。纳里道:“爷爷尸首就在树上,咱们得爬上去。”
白雪儿见树皮粗糙,不禁叫苦,但也不愿不讲义气。纳里取出爬树器具,分给众人,乃是小刀与钩爪。众人皆是武功高手,而树上又多有坚固的树枝,因此这凶险陡峭的攀爬,对他们也算不得难事。
到了十五丈高处,见围着树干,有一圈牢固的木板平台,阶梯环绕向上,一棵树上有五、六个平台,就像楼层一般,平台上修建木屋,瞧那手艺,比离落国精致多了。
这棵树的平台上又造了木桥,与另一棵树的平台连在一起,如此交织,密集如网,却又望不见尽头。利歌听说树海国人一辈子都可不下地,只在树上旅行、捕猎。他们的国土与离落国不相上下,可见这树海之远之深,树桥之长之密。
到一平台上,见了树海国人,皆皮肤微绿,高鼻绿目,众树海国人看见利歌等少男少女,不禁一愣,有一女子问道:“你们是做什么的?”利歌仅稍懂树海国语,于是用龙国语答道:“我们是旅行之人”
纳里大喊道:“我们是离落国的!”说罢一跃而起,拔出匕首,将那女子刺死。树海国众人大骇,喊道:“离落国强盗!离落国强盗!”纷纷躲入屋中。
纳里又道:“把爷爷尸首交出来!”闷头疾冲,有士兵喝道:“小杂种!”用枪来刺他,纳里身手居然颇强,连连闪躲,那些士兵一时捉不住他。
利歌跳了过去,长剑一转,将士兵长枪折断,将他们踢晕,纳里怒道:“还心慈手软?”各自补上一刀,全数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