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王冷笑,“这失察倒是说得轻巧,若不交出贾琏来,只怕说不过去。贾琏现在是宁国府当家人,多有证据,他与叛军有染,如果不交出来,自然是要在皇帝面前参一本的。”
又命将病得半死的凤姐带走,贾母道:“今日谁也不许将凤丫头带走,凭你忠顺王府再如何公干,我们也是同朝为官,只凭你的臆断要带我的孙媳妇,我是不会同意的,况且她只是在府上管家,哪里就会通匪,如今病着,王爷带去,哪里有活路。”又命人将自己的箱奁抬了两盒出来,说这些珠宝愿意做一个中保,只当让凤丫头取保的。忠顺王爷让人去看过凤姐,确实气息奄奄,只有自己带人先走了。
贾政看到宝玉眼前情形,自己哭倒:“原来指望这两个孩子好,姻缘这个事,原来真是命里注定的。大家知道北静王已经说服吴三桂拿出京中大量钱财并刘良佐搜刮的重新安排军饷,贾府一时算是没有性命之忧,但宝玉眼前这个情形大家却也只有流泪。”
王夫人便也将保宁府让宝钗必须嫁给宝玉且定在端午节成婚的事情说了,贾政看府上原来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只得叹口气,自己知道厉害,北静王爷和他再提起,他也就没有违拗,进来和贾母商量。
贾母气得顿足,说“我统共这么两个玉儿,你们这样算计了去,黛玉若嫁给了北静王,宝玉怎么活得成,上一次只说要走,就丢了半条命,平日里两小无猜,一日要见几回的两个人,你们生生割断了他们。”自己哭了起来。王夫人不敢做声,
贾政,贾珍都落泪,尤氏道:“老太君也实在是太会人,把个林妹妹得水灵灵的,人见人爱,所以被人惦记,如今林妹妹在宫中皇帝也不放她回来,宝玉只怕想讨也讨不回来,如今宝玉病成这样,结婚或者可以冲喜,到不如让他们自己争去,况且那么多军饷,也不是两府能想出办法的。”贾母骂道:“你们都只是想着自己的心思,这宝姑娘嫁进来的事偷偷准备到了如今,只有两日光景了,才来和我说,可见是存心,莫非我贾府的家就只有王家的人才能当得了。这样不是害死了林姑娘。”
李纨道:“乱世如此,我们妇道人家,能为家里分担一点也还是可以的,林妹妹那边到好说通,我只是担心宝玉,从小就实心眼的孩子。如今又这样病着,说是冲喜,也不知”说着也哭了起来。
贾母看贾珍长途跋涉,一副萎靡的样子,此时站在那里,贾政大男人抹着眼泪,心里知道这也无可如何。叹息道:“可不痛死我了。宝玉啊,黛玉啊。”那边许了北静王爷,让北静王爷自己去和皇帝说通,即可下聘。北静王爷开心地走了,自己去宫中找太后和建宁帮忙。
贾母见王子腾还不走,气道:“你还不走,又不是今日娶亲,你只是做舅舅的,难道我们不会去薛家提亲去。”看着薛姨妈不好意思地说道:“原来也是亲上加亲,宝钗这孩子我看着比别的孩子更喜欢,我家那个玉儿心细,恐怕我是没有福气留她在自己身边。只是宝玉病成这样,一切从简,姨妈还要让宝姑娘不要委屈。”
薛姨妈道:“我们哪里会委屈,今日没有外人,须知我们那个呆子惹祸,都是府上的恩典,又收留我们这些年,总是我们叨扰的多,如今两家和一家,姑娘粗陋,还要老祖宗教诲得过。”贾母不做声,默默流泪。
王子腾忙拉了薛姨妈出来,妹妹,忙抱拳出来,悄悄将今日宝钗之事说与薛姨妈,薛姨妈叹气:说这孩子也忒痴了一点,这人是宝钗的救命恩人,江阴剩下的那些个孩子,都是他的恩惠,舅老爷也不要生气,那人今日走了,倒是哥哥的恩典。我会慢慢劝着孩子,和宝玉好好过日子。
“这宝玉的情形古怪,我看是哪里在做法,这附近可有庙没有?”
“这府上就有一个栊翠庵。”
“你让人带了我去。”
这边瘌头和尚和跛脚道人却没有随北静王爷走,贾政道:你们两个师傅倒是奇怪,只在别人家里不走。癞头笑道:“我怕府上这疑难杂症用得上我们。”
贾母大喜,贾珍立即拜倒:“快救我弟弟,”癞头笑到:你几时与这兄弟上这么重的情分,到让人放心,贫僧到有一个办法,这二人或可性命无忧。
贾母大喜,拉住瘌头和尚,“和尚弄得玄虚,宝玉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砸了你的庙。”
癞头笑到:老太太放心,若宝玉有事,我自然将法号不要了,赔你一个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