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向苏宛菱。
苏宛菱尴尬的扯了一下嘴角:“麻烦您了。”
她被带了下去,安排在了一间还算干净的厢房内,这厢房也没有什么格调,看上去极简,像是男人才会住的。而且从她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这通钱山庄奴仆不少,但似乎女子不多,多的是青壮年。
加上刚才太子与那管事的对话,她心中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这通钱山庄是高巍奕售卖铁矿的藏钱之处!
她若是能将消息传递出去,光凭一个通钱山庄,足够定他的罪了!
但现实往往并不能如她的意,她好不容易保下命来,以高巍奕的疑心这段时间一定会对她严加监视,她稍有动静便会被他知晓。还是先安分几日的好。
于是苏宛菱干脆心安理得在通钱山庄住了下来,吃吃喝喝,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
偶尔几次她会被高巍奕叫去问话,她也都避重就轻的回答,基本上答的都是实话,只是相对的隐藏了一些事,其中就包括她是如何和谭玉书联系的。
苏宛菱只说是谭玉书单方面联系的她,自己也无法主动找到他在什么地方。
高巍奕大约知道苏宛菱有所隐瞒,却也并不逼迫她。
就这样过了七八日,忽然有一天通钱山庄外送来了一人,血肉模糊,被关到了山庄的私设地牢中。
苏宛菱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浑身一颤,她刷得从椅上坐起,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回荡:难道是谭玉书……不,不会,高巍奕既然已经悄悄进了安山县,就准备好部署一切将安山县内的秘密全部按下去,谭玉书知道那么多事情,他若是真的找到了他,就绝对不会让他活命!
所以那个血肉模糊被送进来的人,一定不会是谭玉书……
她心中对自己这样做心理建设,可仍忍不住想,万一是他呢?万一高巍奕想从他口中撬开什么秘密呢?
又或者,高巍奕想要试探自己,如果她自己悄悄寻机会去地牢查看,会不会当下就被抓住?
苏宛菱只觉得脑海有无数个可能在盘旋,她思考纠结,在屋中不断来回踱步,许是太过分神,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张圆凳,整个人都种摔到了地上。
门外守着门的两人听到声音,还以为屋内出了什么事,立刻推门进来:“姑娘,发生了什么事?”
苏宛菱从地上站了起来,手臂被擦出了一道血痕,但却全然不知:“没,就是刚才不小心撞了一下……”
守门的两人见她确实没什么事,目光有环绕了屋内一圈,没发现什么情况,便准备退出去,苏宛菱忽然开口探问:“我最近在山庄呆得有些无聊了,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什么消息?我听说今日早晨送进来一个人?”
“是啊,我远远瞧了一眼,像是个书生模样的——”
其中一个人正说话,却被边上另一个人冷冷呵斥打断:“住嘴!”
那人瞬间闭嘴了,知道自己话多了,也不敢继续再说话。
“姑娘还是在屋里好生休息吧。”另一人冷漠回复后,再次把门关上,退出了屋内。
书生模样……苏宛菱沉默的立在屋里,脑海快速回溯了一下,她记得之前一次见谭玉书时,他身上的衣衫已经落魄,如此又是血肉模糊被送进山庄,如何能辨认他是书生模样?
但想到如今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或许他已换了衣服,但谭玉书既要隐藏身份,便绝对不可能还是做书生打扮才对。
若不是谭玉书?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