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文修面色变得有些难看,扯了扯嘴角,“下官遵命。”
“本王和王妃初来雍州城,准备出去逛逛,就辛苦贾大人了。”萧世宁唇线抿出一丝邪肆的弧度。
贾文修眼睛微微跳了一下,“是。那王爷需不需要下官派人引路?”
萧世宁并没有理会贾文修的话,牵着楚怀风的手就走出了衙门。
那意思明摆着:你看本王需要吗?
贾文修恭着身子站在原地,直到目送了那一行人彻底离开的背影,才缓缓的直起身子来。
原本谄媚又恭顺的脸色瞬间变得冷冽阴郁。
“来人呐。”
“大人。”
“看着天牢里的葛天,不许任何人接近。还有,给黄少爷带句话……”
雍州城的街头,即便已经是隆冬,人却依旧不少,几乎每一个人都裹着厚厚的棉衣。而叫卖的小贩,叫了两声,便又搓了搓手在嘴边呵几口气,继续干活儿。
路边,还有不少的垂髫小儿一边蹴鞠,一边活动着身子,那球也在他们之间来回传递出一片的欢声笑语来。
“这个案子,你当真要审?”楚怀风双手揣在绒套里,看着那在孩子中传递来去的蹴鞠随口询问着。
“为什么不审。”萧世宁反问。
楚怀风停下了脚步,淡笑着看了萧世宁一眼,“我看这位贾大人眼神闪烁,言辞吞吐,只怕这案子,没那么简单。”
萧世宁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贾文修虽然有些机灵,可老奸巨猾远远比不上左丞相,所以,凭他的脑子也只能坐到这个位子了。”
楚怀风:“……”所以,说贾文修就说贾文修,为什么要扯到她便宜老爹??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左大丞相正在上早朝,忽然在万籁寂静中打了个喷嚏。引得众朝臣纷纷侧目……
另外一名衙役立刻拔刀,恶狠狠的说道:“砍了你的手,看你还走不走!”
“住手!”
随着一声冷喝,只见从堂后缓缓走出一行人。
两名衙役立马下跪,“参见王爷,王妃,大人。”
楚怀风看见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凤眸微冷,“贾大人身为地方父母官,对百姓难道就只会打杀吗?”
贾文修不由得心中一凛,连忙解释:“娘娘误会了,实在是此人太过胡闹。这几日每天都必来击鼓,屡教不改。下官已经放过他好多次了。可这人竟然不知悔改!所以这次下官让人下手重了些……”
楚怀风冷笑,微抬了抬眸子看向贾文修,“哦?重了些?昨天和今日,贾大人口中的重了些,就是拔刀杀人吗?”
楚怀风的目光如炬,迸射出的寒意和那轰然散出的势压,让贾文修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起来。
为何……为何他觉得这个九王妃,竟然会比九王爷还可怕。
贾文修吞了吞口水,大冬天的,竟然擦了擦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
“下官只是想吓唬吓唬他,王妃娘娘实在……误会了。”
见贾文修的模样,楚怀风缓缓敛去嘴角的冷笑,“身为地方官员,便为一方百姓父母。自当应该为百姓伸张正义,有冤情当肃清,无冤便维护一方百姓。而贾大人的做法,恐怕有失妥当吧?”
贾文修垂下的眼睛冷眯了眯,面色却仍旧恭敬道:“娘娘教训的是。”
萧世宁却上前一步,看着地方那已经近乎看上去已经气若游丝的老汉,“你是什么人?”
“草民……草民的儿子……冤啊……”那老汉似乎听到了有人在问他,极力又嘶哑的缓缓吐出几个字,想伸手,可刚一抬起来手就无力的垂了下去。
辰月立马上前一步,探了一下那老汉的鼻息,“王爷,昏死过去了。”
旋即辰月随便翻看了一下葛老汉的身子,皱了皱眉,“受伤过重,若不赶快看大夫,恐有性命之忧。”
“去,叫郎中。”萧世宁冷声道。
那些衙役看了贾文修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