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原来是这样。”
楚怀风嘴角轻轻牵了牵,“只是没想到会在这样的状况下,遇见二殿下。”
“怀风难道不担心……秦隽吗?”夏侯临话说一半,出声问道。
潜藏在这句话里的意思,两人都是聪明人,夏侯临不必多说明,楚怀风也明白。
秦隽对涧溪谷,对楚皇后是什么态度,天下人皆知。
若是让秦隽得知她还活着,他所忌惮的人和势力还存在这个世上,那么,无疑是在他的头上悬了把刀子。
而那人,也怎得让容许这种事存在。
楚怀风唇角泛起一丝冷笑,“同样的事,难道二殿下以为,会在我楚怀风的身上发生两次?”
楚怀风的声音并不大,可这句话却让狭小的空间内都似乎升腾起了一种肃杀的冷厉。
就连夏侯临,都不禁觉得心中一紧。
是啊,同样的事,又怎么会在她的身上发生两次。
她不是别人,她是那个生有一副傲骨,不可一世的楚怀风。
夏侯临眼里淌过一汪泉水,“怀风说的极是。”所以,她对他也没感情了,是吗?
楚怀风眸光微闪,而此时,不远处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站了起来,笑了笑,“再待下去,我可就走不得了。二殿下,择日再叙。”
说完,楚怀风便准备离去。
“怀风。”
楚怀风下意识的回头,却见在那烛火摇曳中,那如玉诀般的脸庞,灿然浮现出一抹笑意。
“如你遇到难处,来找我便是。无论是夏国,还是,能找到我的,任何一个地方。”
这是,他的承诺。
楚怀风微愣了一下,而后浅淡一笑,“好。”
这是她的回应。
而再当夏侯临抬起眸时,原本还在轿子当中的少年,已经不见了人影。
如果不是轿子顶上那个大洞的话,好似这个轿子当中,根本没有人来过。
夏侯临唇畔的笑意缓缓的收了起来,唇线也仿佛被抚平。
他清冽的目光静静的直视着前方,似乎在想着什么。
五年前。
驾!”一辆马车在林间驰行着,那丁玲摇晃的翡翠佩环,一眼便可以看出这辆马车的造价不菲。
忽然,一抹白色的身影如轻灵的燕子般飞带了马车顶上,身子一躺,便取下腰间的酒葫芦,翘着二郎腿自顾自的饮了起来。
而马车的人却浑然不觉,仍然在林间疾驰着。
一身浅色素衣的少女,眯缝着眼看着那已西斜的夕阳,“晒着这落日余晖,真是一种享受啊……”
听见马车上传来的女子的声音,赶车的人才反应过来,这车顶上竟然多了一个人,竟然还是一个女人?!
赶车的护卫正欲呵斥,却被马车内传来的威严中却又带着一种圆润的男子声音打断,“继续走。”
“是。”
“慢点儿。”
“明白。驾!”
马儿又开始跑了起来,只是速度却是放慢了很多。
少女倒着酒葫芦里的酒,当最后一滴都被她从酒葫芦里倒出来时,才发现,酒已完,然兴未尽。
“有酒吗?”清朗的女声在这方天地响起。
“有。”随着这个有字刚落,一坛酒已飞向车顶。
少女抱着怀里的酒坛子,笑着道:“这可是好酒。”
车内传来的声音不由带上了笑意,不加推辞:“是好酒。”
只见那少女将红绸一拔,抱着酒便往嘴里倒,濡湿了衣衫也毫不在意。只是,那看似迷蒙的眼中,却有着一丝再清醒不过的精明和睿智。她一手把玩着手中的玉箫,一边轻启唇齿唱了起来。
“一樽芳酒浅酌低歌
且酩酊任他两轮日月来往如梭……”
一阵清明低婉的歌声缓缓响起,那嗓子并没有倾世之音,却仿佛能与这天地自然融为一体。
“芳尘未远孤迹难寻
笑苍茫这飘渺红尘有谁能看破
情思难断易水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