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闻言,拿过手帕擦掉额头薄薄的一层细汗,缓了缓,讪笑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也很有可能。”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故人,使陆小姐心里产生了执念,才会觉得身边遇到的人可能是他。”
维克多继续开始诱导:“在上次的诊疗频频中,你说你在最后失明前见到了一个人,请问是你说的这位故人吗?”见陆鹭微点头,他继续问,“那么,请陆小姐仔细想一想,那个人当时真的在演唱会的现场吗?还是你的心理作用使你产生了幻觉?”
“他不在。”陆鹭不假思索地回。
“为什么那么肯定?”他追问。
“当时他离开中国很多年了。”陆鹭。
维克多了解点头,“看来这个人在陆小姐心中有一个特殊的位置呢。如果不介意的话,陆小姐可以和我聊一聊你们之间的故事吗?没关系,放轻松,就当和老朋友闲聊就好。”
“我们啊,我想想”她伸手端起咖啡,凑在嘴边喝了一口,甜的,不由微蹙眉头,将咖啡放下去。
“怎么了?不喜欢甜的?”维克多察觉到她的微表情。
陆鹭微微摇头,解释道:“不是不喜欢,而是因为太喜欢,不得不克制。”
“嗯?”维克多不解。
她突然轻笑起来,干净而温柔的眉眼,“因为怕自己会忍不住沉溺其中,你要知道,一个长蛀牙的人,对糖这种东西,真的是又爱又恨。”
维克多了然地笑起来,问:“那那个人呢?他喜欢什么口味?”
“甜的,几乎离不开糖,每时每刻都要揣着颗糖,像个小孩子一样见到你就要糖吃,不过那时候他本来就是个孩子。”陆鹭似打开了话匣子似的,神态也鲜有的温柔了起来,嘴角始终勾着淡淡的笑。
维克多:“孩子?看来你们的故事似乎很长。”
陆鹭好笑:“想听?那做个交易。”
维克多犹豫了一秒:“我可不能违背我的职业操守”
“当然。”陆鹭挑眉笑道。
别墅外,天空中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鹅毛大雪,铁艺大门因为一辆黑色轿车的到来而自动打开,轿车迅速开到布满积雪的庭院,车门打开,里面出来身穿黑色大衣裹着羽绒服的男人。
他顶着漫天风雪踏步而来,行动矫捷地推开别墅的大门,疾步走进去。
池钰这一路开车来,脑海里思绪万千,甚至乱成一团乱麻,他不知道,年少的不辞而别,到底应该要以怎样的姿态来正式面对她。
还是在她已经知道自己患了那样的病以后。
推开大门的瞬间,他眼前好似看到了她多年前对着镜头的笑容,温暖、洒脱而阳光。
池钰从门外的风雪中推门而入,然而客厅已经人走茶凉。维克多无奈地耸肩,对他说:“她刚走没多久。”
他喘着气,颓然地靠在门边,问:“你们说了些什么?”
维克多摊手,走上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她只是知道你叫黄鹂,是我的患者之一。”
“你——”他呼出一口气,难以置信:“真的就这样?”
“嗯。”维克多耸肩点头。
“知道我是多重人格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