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那人似乎说要帮她送上来,因为隔的远,声音也没听出来,但黎昔还是踩着拖鞋跑出去迎接了。
哪能真让人给她送进来啊。
只是,当她打开门看见站在面前的熟悉轮廓时,差点没一巴掌呼过去,好歹忍住了,毕竟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喜怒明显的黎昔了。
“谢谢了。”很淡然的一句话配上淡然的表情,无可挑剔的陌生。
陈东默然将被罩递给她,在她要甩上门时伸手阻拦,结果手被夹在门缝中,她亦看见了,漠然的看着并未打算将门打开,他亦不说话,任由手在那儿夹着。
关门的力道有些重,他手都淤青发紫了。
最终,心软的还是女人。
黎昔不想看他,松开手进了屋,而他在门外呆了片刻用另外那只没受伤的手推开了门,忍住被夹到红肿的手轻手轻脚进去了。
这间屋跟以前他们住的那间房子相比,简陋许多,但因为女人的勤快与收拾,明亮整洁,小碎花的窗帘,透明的花瓶,还有铺在沙发下的波西米亚小毯子,处处透着生活的情致。
她仍在阳台上晒被罩,头发随意挽起,身上那件小熊的睡衣卡通又俏皮,让人看了很想抱一抱。
“今天过来,是想跟你说声道别。”
“……”
黎昔不知他在卖什么关子,但讲真,她对他,是爱恨俱无了,陌生到极限的感觉,也无谓他讲什么,她无视的拿起接了水的盆放在柜子前,蹲下身就开始擦洗。
她发现她现在有洁癖,屋子必须整理的纤尘不染。
她讨厌一些痕迹。
“我马上去川江了,车票已经买好了。”陈东也没坐,就一直站在客厅那儿,被夹伤的手指垂着,面色微白仍淡然,看向她的目光没有最初的浓情蜜意但也万般思绪,“我已经跟朱莉提出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