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吹皱了谁心中的涟漪?
是她。
“难道,做为一个朋友关心你也不行吗。”她有些闷闷的,咬着唇瓣,轻轻道。
“不行。”他的回答,没有商量的余地。
黎昔顿时有种备受打击的感觉,她甩过头时,短发恰好扫过他脸颊,而他的眼,正静静注视她。
“你只能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关心我。”
说话间,他手将贴在他脸上的短发,慢慢拨开,动作很轻,望着她的那双眼睛像深黑的夜,吞没了她的心。
黎昔觉得这一秒的自己有很多很多想跟他讲的话,但不知从何讲起。
“风有点大了,回去吧。”他也撤回了视线,望着被风吹得左右摇晃的树枝,朝轮椅方向缓缓走去。
她自然是扶着他的,一路走到轮椅那儿。
只是,再也没讲一句话。
回到病房后就连护士也看出了两人间的端倪,一会儿看看黎昔,一会儿看看陆廷铮,最后叮嘱了些用药饮食上的事便走了。
黎昔望着窗外依旧明媚的阳光,心,好像好受些了。
毕竟,人,也是需要温暖的。
接下来,她跟他聊起公司的事,依旧是他在讲,她在记,偶尔有讨论,但彼此互动的那种感觉比不上第一次来的时候了。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她说着便开始整理手中的资料,一一装进包里,低侧的脸,在阳光下几分娇白。
陆廷铮一直没讲话,直至她起身要告别的那刻才喊住她,“其实,我刚才很想吻你。”
黎昔顿时定在那儿背对着他,呼吸变轻。
眼眶却有一种泛酸又泛热的感觉。
他语气很平淡,就像在聊一件日常的事,但她却淡定不了了,甚至还有几分腼涩。
“没用啊,我还好吧……”她说着不说了,默默声儿的将他轻扶上床。
他下半身还是有些不方便,动的坚难,重力几乎是倚靠着她,靠上去时她的短发就在他脸上蹭啊蹭的,沙沙的痒,她的气味,像梨一样清甜爽和。
至从上次在浴室里帮他洗澡之后,她跟他之间的距离像好没有跟这次一样亲密了。
她尽量不胡思乱想,双手抱在他肋下,尽量让他方便些。
突然间,脚不知被哪儿绊了一下,她那声短暂而急的惊呼声还没出口整个人僦压在了他身上,结结实实的跟他扑了个满怀。
黎昔反应过来后,惊睁双眼看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清清澈澈,倒映着她内心的一丝小乱跟慌张。
他被她压着,呼吸有些沉,但吸进肺里的全是能够刺激到男性荷尔蒙的东西,譬如,近在咫尺的发香。
“你们在干什么呢?!”进来查房的护士看见这一幕便严肃的叫出声来。
惊得黎昔马上收回撑在他床上的两只手,恢复站姿。
陆廷铮也不着痕迹的将被她压皱的衣服拨平。
“病人现在病情还没恢复,任何剧烈的动作都不宜做,明白了吗?”今天来查房的这个护士是个中年嫂子,板着脸,说话声音很尖亮,但心却是好的。
黎昔解释不得,只能低头受训。
好在她也没一直在这个话题上多谈,她看了眼药瓶,见打的差不多了就替陆廷铮拔掉然后道,“像这种天气好的时候,你可以推病人出去透秀气,散散心,不能总是呆在病房里知道了吗?”
黎昔汗颜道,“是的,我呆会儿就推他出去。”
“恩。记住,要克制。”出去之前,护士以过来人的语气对她说了句。
陆廷铮倒是还好,不受什么影响,他看了一眼窗外明灿灿的太阳,“外面的草坪很绿。”
黎昔闻言,心中微动,“不如,我现在推你出去看看吧?”
医院外面的草坪,的确很绿。
阳光明亮,空气清新,不时有搀扶着病人的家属轻轻走过,或是赏赏花坛里的姹紫嫣红,或是站在梧桐树下避一避日头。
黎昔一路推着他慢慢往前,本来担心绿化的面积不够大,转不了多久就要返身,没想到,还挺大的。
“要不要我扶着你起来走一走?”她并非心血来潮,而是看见有几个跟陆廷铮一样在轮椅上坐着的人,在亲属的搀扶下,也在一小步一小步的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