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那天在火车站碰见赵立跟他主动讲起这件事是为了防止今后你儿子又欠下债务时,可以将这件事做为筹码对不对。”
陆廷铮虽然没有听完她讲的全部,但已经明了。
这个老妇人,很聪明,也有远见,她明白她需要为自己将来留一线生机,所以,她主动找到了一个靠岸地,顺岸上河。
赵立听了这些心思繁复滋味不一,他主动握住梅姨苍老生硬的老手,“阿姨,我永远记得你给我煮的那一碗面,所以,你放心,你儿子将来若不养你,我养你。”
一碗面。
那是他第一次跟赵叔发生争吵离家而去,身无分文,后来不知觉的走到了程家,梅姨刚好买完菜回家看见他一直在外徘徊,二话没说便将他拉进去给他煮了碗面条。
她在厨房里背对他下面条的背影,他一直记得很清楚很清楚。
梅姨听完赵立的话已是感动的眼眶阵阵泛酸,只是,有些话还是得讲明白,“我知道我这个做法太小人,但,你愿意花多少钱来买这件事。”
说这句话时她看的是陆廷铮。
她真的是没有办法,一个寡妇养大孩子,上面还有公婆要养,老公又死的早,所有责任全扛在她身上。
她没有那个资格去讲什么自尊,她要活着,更要养活一大家子人。
陆廷铮的回答很直接,“要看这件事价值多少了。”
“梅姨,没关系的,你先说吧,说了之后铮哥会给钱你的。”赵立一点也不反感梅姨这个做法,她有她的难言之隐,而且,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都不叫什么事儿。
谁知道她嘴里的这个秘密于陆廷铮或是陆国华那些人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梅姨自是信任赵立的,她刚那样说也不过是将话提前讲清楚省得后面又不好说,因而在听了他的话后,没有停顿的便将那件事讲出来了。
那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妇人,开门的时候先是认出了赵立,其次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姗姗跟陆廷铮,目光最后定在陆廷铮身上,只觉得这个年轻男子器宇不凡,一定就是那个人。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只做了个请进的手势,“进来吧。”
进去后,陆廷铮简单打量了下,二居室的房子,装潢有些陈旧了不过胜在干净清爽,他跟赵立他们一同坐在客厅上的小沙发上,姗姗则帮着那个老妇人端茶递水。
“既然你们都过来找我了,我也不给你们绕弯子,你们要问我的是当年的事吧。”
赵立闻言点了点头,同时朝陆廷铮看去低声道,“她以前在程家做保姆,后来年纪大就回了老家,对程家的事还有你……你母亲当年临死前去程家的事儿比较清楚。”
程家,是g市知名地产大鳄,无论是身家还是产业都跟陆家还有秦家不相上下,因而,也被人称作是三雄并立。
那个老妇人显然是听见了赵立说的话,点了点头,算是默认自己的身份。
陆廷铮倒是比较好奇赵立怎么对程家的事这么清楚。
“我跟程二小姐是同学,以前她举办生日会的时候去过程家几次,因而也跟阿姨见过面。”
不过赵立之所以会知道陆廷铮的母亲临死前有去程家跟程前有过交谈也是一次无意间跟梅姨聊天聊出来的。
之所以有这个机缘巧合也是赵叔那时刚过世,事情闹的大,满城风雨,赵立偶然间去火车站接朋友碰见了梅姨,梅姨也是那时才知道赵立就是赵叔的儿子,也知道他的处境以及他跟陆廷铮之间非比寻常的关系。
于是,她在上火车之前跟他说了这件事,原话是:小赵啊,你那个姓陆的朋友,他母亲临死前曾去过程家,跟我们家老爷谈了很久。
不过关于谈了什么事她始终都不肯讲,后来赵立软磨硬泡了许久她才答应。
“当时,也是我动了恻隐之心吧,事情闹的太大我想不知道都不行。”说话间,梅姨似是沉入往事般喃喃自语道,“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没想到我一直记的这么清楚。”
陆廷铮的母亲在世时,一直都是跟着陆国华一块儿打理公司上的事宜,因此g市的商政名流她都认识,也结识了许多关系都比较好。
那为什么她临死前单单只去了程家找程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