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去不去啊,别扫我兴啊铮哥,咱们哥俩儿都多久没出来聚聚了。”说到这儿,赵立无不直言道,“再说黎昔又不在家你怕什么,还怕她抓你的岗不成。”
陆廷铮听见他提黎昔的名字,太阳穴都不禁跳了下,随后若无其事道,“你怎么知道她不在家。”
“戚,她要是在家你舍得在公司加班吗?”赵立半开玩笑半嘲道,“你不早回去温香软玉抱满怀了,还用猜吗?”
“……”
原来她在家的时候他会下意识的走早一些。
陆廷铮自己都没发觉。
见他沉默,电话那头的赵立又不耐烦了,嚷嚷道,“你再不下来我就上来把你劫走了啊。”
陆廷铮看了一眼窗外无边无际的夜色跟夜色下闪烁的城市灯火,目光又重新回到交易方案上,“你不必上来了,我不去。”
“为什么啊?”赵立不满扯着嗓子问。
陆廷铮没跟他讲为什么,只简短道,“下次吧。”
赵立见他怎么都叫不动只能算了,又叮嘱他下次要是有空一定记得约自己。
电话挂了之后,办公室又恢复了长久的安静。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笔记本荧幕,看了些许会儿才忆起他好像还有一瓶tour放在这儿没开过。
起身走到储藏间,推开拉门找了会儿果然找出一瓶红酒,tour。
这酒比拉菲更强劲有力。
陆廷铮有条不紊的将酒塞开启,随后,醇厚暗红的酒液被注入杯中,没有高脚杯,所以只用水杯来接。
透明的玻璃杯映着醇醇红酒,别样离迷。
他就坐在桌角处,拿起酒,一边看着窗外寂寂无声的夜一边喝着酒。
他的面目在被夜色晕染的玻璃窗外是那般的不切真实,只能看见一双大长腿半屈立于地面上,手拿着酒杯,若有所思又不易察觉的沉寂着。
那天他跟她打了3个电话后便再没联系她,同样的,她也没主动找他。
两个人就这么晾着彼此。
他眼前似乎还能浮现她质问他陈珂的事时的模样,从最初的克制到失控再到眼睛湿润潮红。
他要喝不喝的尝了点儿酒。
舌尖在尝到那涩辣醇厚的液体后,有种钝麻的感觉。
注入喉咙的那瞬间,会有火烧的感觉,虽然不浓烈,但感觉是从轻到重慢慢叠加的,越到后面,后劲越足。
他脑子都有点沉了。
可他不醉,一点也不醉。
他只是清醒的有些无味,想喝些酒来调节调节。
关于她在哪,做什么,和谁一起,有无想他,没所谓,真没所谓。
“itookeachwordshesaidasgospeltruth,thewayasillylittlechildwould……”
他边晃着手中的酒,边继续着下一句,“ican039texceitonthegroundsofyouth,iwasnobabethewild,wildwood……”
声音渐低,杯中的酒也渐渐到底。
陆廷铮望着空了酒的杯,神智还是清醒得很,他想,他还可以再加三个小时的班。
可当他放下酒杯的那一刻准备重新坐下的那一刻,动作微有迟缓,最终还是起身走了。
离开了。
他一路搭乘电梯出了公司,然后上车,朝望京方向开去。
凌晨的街头凉风,总是让人意识格外的清醒。
一丝困意也无。
他此时此刻脑中什么都没想,连车速也跟往常没什么不同,平缓而又稳重。
车一路行驶进望京,进了地下车库,锁好车后跟往常一样从负2楼乘电梯上去,一切都很平常。
只是在拿出钥匙开门的那一刻时,他略停了下,然后,推了开来。
屋里,静悄悄的。
和他昨天,前天,大前天看见的一样,什么也没有。
他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眼眸微阖,终还是走进去朝着客厅的方向。
屋子里很暗,连灯都没有开,只能借处窗外映进来的浅淡月色。
他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很久。
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