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酒店,暖晕的光照在窗帘那儿,倒映出了床上相依的两个影子。
陆廷铮坐在床上半抱着黎昔,一口一口的喂她吃药。
神色认真,完全没有绮念。
她身上仍是那件春光乍露的浴袍,真空的,不过他一眼都没有多看,一手揽着她娇软的腰,一手用银勺一口口的将药喂进她嘴里。
大约是发低烧的缘故,所以她的唇角看上去格外的鲜艳,跟苍白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经药水沾湿的唇,饱满丰润。
红艳艳的。
偶有几滴顺着光滑的下颚流进了胸前的沟,然后在雪白细润的肌肤上留下不浅不深的痕迹。
格外撩人。
可他却偏偏什么都没有对她做。
只是看她。
沉默安静的的看着她。
也许是病中的原因她不舒服的哼唧着,眉头时皱时松,偶尔一个转身一个摇头,本来领口就松的浴袍哪里经得住她这般动作。
很快松的滑露一边线条纤柔的肩膀,玉般光润。
他很快替她穿好。
然后又滑下。
他又替她拉上来。
就这么反反复复也不知做了多少次,但他一点也不觉得累,哪怕他今天也才经历了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又没好好休息。
他就这在寂寂无声的夜里明白了一件事情。
原来爱也不是非要多么轰轰烈烈,在她生病时就这样平淡的守着她,同样惊天动地。
深夜酒店大门外,一辆轿车缓缓行驶而来。
门童很快上前走到车门外轻声礼貌询问道,“你好,先生,请问是住酒店吗?”
joey点了点头,自己率先下了车然后打开后备箱将折叠轮椅三两下安装,门童见状立刻明了,上前帮他一块儿打开后座车门,然后将坐在那儿穿着黑色羽绒服的陈珂扶下来,扶到轮椅上坐着。
来加拿大后陈珂便彻底放弃了假肢,从容安心的坐上了轮椅,
她厌倦了。
厌倦那种行走的、自由而无拘束的感觉,现在只想像坐在轮椅上那样踏实,安心。
“你确定……他也来了么?”
她跟个傻子一样跑到门口大叫了声,喊完才发现过道上还有几个人,一时间只有抬手抚了抚长发掩饰不自然。
他回头看她,眼底有什么在浮动。
随后他走过来低头将自己的手机号码输入了她的手机里,黎昔却跟初次告白般紧张,望着他低垂纤长的睫毛、还有高挺的鼻、线条分明的五官。
“你如果有时间,可以陪我逛一逛吗?”说着她自己脸都涨红了,手足无措道,“我对这里不是很熟。”
她知道他常年出差,各个地方都熟悉。
尤其是国外。
这是以前他俩事后爱在床上讨论的话题,天南地北,海阔风光,感觉很惬意。
她躺在他胸前,他轻抚她乌黑如瀑般的长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
在她呼吸微紧的紧张望着他的时候,他输完号码,眼眸轻抬,要笑不笑的看着她,“”
“你想做什么,我都有时间。”
“……”
说完,他的脸离她越来越近,她心像一面鼓扑通扑通的狂跳而起,只见他气息丝丝钻进她的呼吸里,随后,他侧过脸在她脸颊轻吻了下。
“这是朋友间的一种礼仪。”
亲吻过后,他没有急着离开,鼻尖堪堪跟她的鼻尖相触碰,如天长地久般的深邃眼眸凝视着她,她似感触到一阵阵电流,那若有似无的呼吸,热热的,烫烫的。
她完蛋了。
她又沦陷了。
他离开很久之后她仍傻傻站在原地。
脑子全是泡。
粉红色的泡泡。
直到回到屋里恍恍惚惚照到镜子才发现自己的脸全粉透了,莹润粉嫩的颜色,加上那一双水媚明润的眼睛,真是陷入了爱情的模样。
黎昔认命的闭上双眼躺到柔软的大床上,左手还紧紧握着留有他手指温度的手机,手机紧紧贴着她的胸膛。
伴着她的心跳,一声一声。
如果是梦,那就,再做一场吧……
在对陆廷铮仍抱有幻想的这件事上,黎昔是矛盾的。
一方面,她的确是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他,接近他,可另一方面,他现在跟米雅已经是那种关系了。
她有冷静下来仔细想清,她觉得她能肯定米雅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不是陆廷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