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愣了一下,“还有事?”
聂慎霆沉默了一下,才艰涩地道:“连姝她,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秦之问心里叹了口气,就知道他早晚会问这个。
他想了想,还是如实道:“她过得挺好的。陆瑾年对她很好,他们结婚的第二年便生了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取名忘川。”
忘川。
寂寞清冷的夜里,空无一人的大道上,聂慎霆忽然一脚刹车,硬生生停下了车子。
轮胎跟地面的摩擦,导致车子发出刺耳的声音,随着夜风飘荡出很远。
“慎霆,你没事吧?”秦之问也在那头听到了刹车声。
聂慎霆很久才回答,“我没事。前面刚才有人横穿马路。”
“哦,”秦之问松了口气,“那你开车小心点,回家好好休息。”
“好。”
挂了电话,聂慎霆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将车开到路边,停下来,自己坐在车里,点燃了一根烟。
香烟的白雾袅袅中,那张英俊迷人的脸显得愈发的深沉和悲凉。
忘川。她给孩子取这个名字的用意明显可见。
如今,她真的忘记了过去,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身边有疼她爱她的老公,还有可爱的孩子,想必是终于找到她想要的幸福了吧?
可只有他,依然站在原地,守着回忆,不愿放手。
想到今晚陆瑾年的一声声的老婆,他的心又隐隐地疼了起来。
这一刻,无比的羡慕嫉妒恨潮水般地涌上心头,铺天盖地地将他淹没。
是的,羡慕,嫉妒,恨。
他羡慕他,拥有他所不能拥有的完美生活,事业平顺,娇妻爱子围绕;
他嫉妒他,这一切,都是他曾经梦想过的,如今,他实现了,而自己,却依然一无所有。
他恨,恨他夺走了自己的爱人,恨他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幸福。
可是,即便是再强烈的羡慕嫉妒恨,他却依然,只能远远地站在那里,以不可企及的姿态,遥望。
手里的香烟已燃到了尽头,而他心里的痛,却源源不绝,没有尽头。
……
她吓住,几乎不能言语。半响,才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住手!你给我住手!”
她用力地挣扎,可他的动作却是那么的野蛮和霸道,他兀自疯了一样,还是喃喃地说着那一句:“他到底有什么好?到底有什么好?”
手里,却大力的扯她的衣服,很快,她白皙的肌肤便完全果露了出来,胸口一大片的春色尽收他的眼底。
男人被情一欲一染红的眸子愈发地深沉和炙热。
她再也无法忍受,一扬手,啪地一声,狠狠地朝他甩去一个耳光。
力道之大,使得他的头被打得一偏。清脆的响声过后,他的脸上留下了五道清晰的指印。
他呆住了,她也呆住了。时间仿佛突然间就凝固了。
半响,他才终于清醒过来,看到身下被自己用双腿牢牢禁锢住而挣扎得云鬓散乱,素胸半露,一脸悲愤怒潮的女子,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做了什么。
他慌乱地放开她,慌乱地起身,吃力地,几乎是哆嗦地闭了闭眼,然后狼狈地,语无伦次地道:“对不起连姝,是我无礼了!请原谅我一时的鬼迷心窍,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对你的!你,好好休息,我这就去书房睡……”
说着,不待她说话,他便仓皇着转过身子,几乎是夺路而逃的,踉跄着而去。
她怔了怔,尔后回过神来,叫了一声“陆瑾年……”
但是他已飞快地奔出了房间,随即,只听“咔哒”一声,门已被他顺手带上。
她呆在了那儿。
很快,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
一切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只剩下墙上的时针在滴答滴答地走动的声音,寂寞地响在这静夜里。
半响,她才看了看自己刚才打人的那只手,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颓然地跌坐在了床上。
结婚三年,陆瑾年对她向来温文有礼,从不做过分的行为。可是刚才,他差点对她用了强。
是什么令到他如此性情大变?是喝多了酒的缘故吗?
还是,某人回国的消息,刺激到了他?
她摸索着,抓过一只抱枕放在怀里,下巴抵在了抱枕上。
聂慎霆。
这个名字每每想起来,都令她心下一痛。
晚上在五味楼偶遇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
幽暗的灯光下,他的视线绵长,他叫她的名字,依然是令她心碎的声音。
明明只是短短的三年,可她却感觉过了一辈子那么久。
明明只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可她却觉得他们之间隔了万水千山。
有些人,一转身,就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