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带上,室内恢复了一片安静。
连姝从床上坐起来,双手环膝,将脸深深地埋进了双膝间。
那一刻,她对自己很绝望。
东郊的墓园。
聂慎霆缓缓地拾阶而上,来到了一座坟墓前。
石碑上,聂荣光笑得很温和,就像一个慈祥的长者,一点也看不出他掌权时的杀伐果断,血腥残忍。
聂慎霆蹲下身子,将手里的白菊摆放在了墓前。
他久久地凝望着这座坟墓,长久没有任何动作和表情。
老爷子是在他走后不久就过世的。
听少聪说,老爷子死之前,一直念叨着他的名字,但是他当时人已在国外,赶不及回来。
得到消息后,他在房间里枯坐了一夜。
老爷子是带着遗憾走的。据说,眼睛都没有合上。
还是送去火化的时候,工作人员强行帮他合上的。
老爷子的丧事是由聂少聪一手操办的。
其实按照当地的规矩和传统,老人死后,是要夫妻合葬的,但是聂老夫人生前有话,死都不愿意跟丈夫葬在一起。
所以,聂少聪没有遵循习俗,将爷爷和奶奶合葬一处,而是分开埋葬,也葬在了同一座墓园里。
短短的半年间,聂慎霆失去了三个亲人,父母,大哥。
就像蝴蝶效应一样,他的亲人,一个又一个的离他而去。
而仿佛受了诅咒一般,他的父母生不能同寝,死也没有同穴。他的大哥和大嫂,将来只怕也没有机会葬在一处。
那么,自己呢?将来是不是也得落个孤独终老,死后也孤孤单单的凄凉下场?
聂慎霆伫立在父亲的坟前,忍不住地,就苦笑出了声。
他又去看望了母亲和大哥,这才慢慢地走下山去。
下了山,他给杨小帅打了一个电话:“小帅,有空吗?出来喝一杯?”
结婚三年来发生的第一次不愉快,就这样揭过去了,一切恢复了原样,好似这不过是一段短短的插曲,风过,便无痕了。
晚上,连姝亲手做了一桌大餐等陆瑾年回家吃饭。
她的厨艺如今已经练得很好了,手艺丝毫不输于外面的那些大师水准。
这期间,陆瑾年一直都在做她的小白鼠,一点一滴的,见证了她厨艺长进的过程。
“真的不好意思,总是虐待你的胃。”很多次,她都这样歉疚地道。
“没关系,”他幽默地道:“能为连姝女士试吃,是我的荣幸。”
今晚的连姝,似乎有点不寻常,她订了酒店,让佣人带着连老太太和孩子出去吃,自己做了一桌子大餐,在家里和陆瑾年共进晚餐。
烛光摇曳,玫瑰花芬芳,唱机里流泻出轻柔舒缓的音乐,两个人对面而坐,优雅地用餐,气氛从未有过的好。
这样的氛围里,陆瑾年有些醉了。
“今儿是什么日子?你怎么,突然想起弄这一出?”他忍不住好奇地问。
连姝抿唇,微微一笑,“没什么日子,只是想起来好久都没有与你这样一起吃过饭了。”
昨夜她几乎彻夜未眠,脑子里一直回荡着陆瑾年的话。
是啊,当初是她自己把聂慎霆推开的,如今他怎样,跟她有什么关系呢?他的来去,跟她何干?
现在的生活,是她自己选择的,陆瑾年对她那么好,她又怎么能为了别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伤他的心呢?
所以,经过一夜的辗转反侧之后,她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就这样吧,就这样。这一辈子,就这样了。
美酒佳肴,气氛美好,两个人都有些微醺。
彼此相拥着上了楼,进了卧室,陆瑾年迫不及待地将连姝压在了床上。
“可以吗?”他隐忍着某处的肿胀,眼眸因为清欲而有些微微泛红地问。
连姝心里斗争良久,才终于咬了咬牙,点头。
陆瑾年大喜,颤颤巍巍的手,有些慌乱地解开了她衣服的扣子。
“连姝,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他着迷地在她美丽的胴体上亲吻着,表情虔诚而又痴迷。
连姝的身子在他的亲吻和触摸下,显得微微有些僵硬。她闭着眼睛,手指下意识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宝贝儿,放轻松。”他吻着她,十指与她交扣,试图平息她内心的慌乱无措。
“你真的好美。”他的唇贪婪地在她不着丝缕的身上亲吻着,带着无比的眷恋和近乎膜拜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