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萧临风皱着眉问。
老何垂着手道:“我去了别墅,管家说,太太昨晚一夜未归。”
萧临风身子僵了一下,紧握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
“知道了。”他面无表情的道。
上了车,萧临风淡淡吩咐:“去机场。”
老何愣了一下,默默的打方向盘,车子往燕城机场而去。
萧临风拿出平板电脑,开始处理公司的业务。
老何开着车,不时从后视镜看一眼自家老板,看到男人专心工作的样子,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一样,无声的叹了口气。
……
机场,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田相思和乔宓来送田文承。
相对比姐姐的依依不舍和絮絮叨叨,田文承显得有些不耐烦。
“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也不是第一次出门,这些话你都说过几百遍了。”
田相思眼眶一红,“可这次你一去要两年……”以前每次都只是出差,十天半个月的,最多的一次也才是两个月。
“两年怎么了?”田文承道,“两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田相思被弟弟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乔宓一直沉默着。也许是昨晚没有睡好,宿醉过后头有些隐隐作疼,她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太好,化妆都遮不住大大的黑眼圈。
“乔宓姐。”他走到她的面前,神色有些伤感。
他知道,这辈子他和她都不可能了。如果说之前他或许还有机会的话,那么经过申梦莹事件之后,他再也没有资格去追求她。内心深处,他卑微而又难过。
“你会到林州来看我吗?”他满怀期待的看着她。
他没有选择去邻市,而是去了千里之外的林州。s省林州市。
那个地方很美,也很偏僻,有一大片的原始森林。
他想要去拍更多的瑰丽风景。
“我会的。”乔宓点头,“你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需要给我们打电话。”
田文承点头,敛去眸中的依恋和不舍,向她张开双臂:“告个别吧?”
她笑了笑,和他拥抱了一下,“保重。”
他重重点头,又跟姐姐拥抱了一下,然后转身,大步的朝安检口走去。
“大宝,”田相思跟着追了几步,“记得到了给我们报平安。”
田文承头也不回,只伸手朝后面挥了挥。
男孩的身影看起来萧索却又毅然。
田相思不禁湿了眼眶。
乔宓揽了揽她的肩,给她无声的安慰。
直到田文承的背影过了安检口,消失在人群当中再也不见时,她们才怅然若失的转身。
“走吧。”田相思说。
两个人默默的走出机场大厅,往停车处走去。
一面巨大的液晶屏后面,缓缓走出了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
他望着乔宓离去的背影,久久无声凝望。
直到飞机拔地而起的轰鸣声响起,他才苦笑一声,喃喃道:“宓宓,别怪我。”
回去的路上,萧临风接到了田相思的电话。
“田小姐?”他有些意外。她不是和乔宓在一起?
田文承又撇嘴:“看到没有?没时间来赴我们的宴,却有时间陪情人吃饭!”
田相思见状,桌子底下踢了田文承一脚。
田文承正想说你踢我干嘛,但是顺着她示意的看过去,张了张嘴,还是停了。
只见乔宓坐在那里,脸色已然苍白如纸。
她努力的控制自己,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来,道:“可能是应酬。”
“对对对,是应酬。”田相思忙附和着,赶紧去把窗子给关了。
田文承忍啊忍,忍得很辛苦,终于忍不了了,“乔宓姐,你没必要这么委屈自己,反正你们是协议婚姻,过不下去就别勉强自己,趁早跟他离了吧。”
田相思喝道:“你瞎说什么呢?什么都没搞清楚就胡咧咧?”
“我有瞎说吗?”田文承皱眉,“我说你们女人也太能自欺欺人了吧?明明眼睛看到了,还非要逼着自己睁眼说瞎话,这么活着累不累啊?”
田相思还要再说什么,乔宓已苦笑道:“是挺累的。”
“乔宓……”田相思想安慰她,却被她摆手打断:“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咱们吃饭吧。”她按铃,叫了服务员进来,“给我们来瓶红酒。”
“乔宓。”田相思皱眉,她不能喝酒,大家都知道。
“姐。”田文承阻止她,“你就让乔宓姐喝吧。”
只有喝多了,喝醉了,才能把所有不愉快的事情忘掉,晚上她才能睡得着。
田相思喟然一叹,也就没再说什么了。有些时候,的确需要借酒浇愁。
“来,乔宓姐,”田文承等红酒上了之后,启开木塞,给她倒了一杯,“我陪你喝,今天晚上,咱们不醉不归。”
“好,”乔宓举起杯子,“今晚,不醉不归。”
这顿饭吃得那叫一个百味杂陈,乔宓和田文承都心事重重,一个为了萧临风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而难过,一个为了即将离开而惆怅万分,所以你敬我,我敬你,一杯接一杯的,很快两人都喝高了。
喝多了的两人,一个敲着碟子开始唱歌,跑调跑得不成样,一个趴在桌子上使劲傻笑,笑得叽里咕噜的,包间里一片杯盘狼藉,乌烟瘴气。
田相思坐在那里,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无力扶额。
这种情况下,她是没法开车了,只得打电话叫了代驾。
又请了服务员帮忙,将两个醉鬼弄上车,替他们扣好安全带,看着两个喝醉了还不老实在车子里挥舞着双手,嚷嚷喊叫的人,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愁容满面。
萧临风将妹妹送上飞机后,去了云外天宫。
苏云生很意外,“临风,今儿是什么风把你刮来了?”
他最近可有好一阵子没来了。
萧临风坐下来,“陪我喝几杯。”
苏云生笑,“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碰杯,萧临风一饮而尽。
苏云生看着他眉头紧皱的样子,关切问:“怎么了?最近遇到什么不顺的事了吗?”
萧临风转动着手里的杯子,似有所思,“云生,你说,如果一个女人在睡梦中叫着一个人的名字,是不是说明这个人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很重要?”
“那是自然。”苏云生点头,“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他微眯着眼,好奇的凑近他,“你口中的这个女人,是谁啊?”
萧临风没有回答他。
得不到答案,苏云生更好奇了,“什么情况?临风,你说清楚一点。”
萧临风苦笑喝酒。
他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已经结婚了的事实,否则一旦他们知道,消息自然就会传到云城那边,到时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想到那个女人,想到她睡梦中呢喃的名字,他的心不由一抽。
“不说这个了,喝酒。”他一仰脖,又是一杯酒饮尽。
“哎哎,”苏云生嚷道:“你别这么喝啊,这可是82年的拉菲。”
“怎么着?”萧临风微微眯起了眼睛,“咱俩的交情还不值一瓶拉菲?”
苏云生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这跟值不值没关系,你自己看看,拉菲是你这么喝的吗?简直就是暴殄天物,牛嚼牡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