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风回到云城后,大醉一场,差点进了医院。
萧家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又不知道他在燕城到底发生了什么,问他什么也不说,萧夫人霍明兰急得嘴里都起了燎泡。
女儿进了医院,还没有什么好转,儿子又这样,真是不知道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让他们老两口受这样的报应。
晚上,萧馠悄悄给乔宓打电话,“妈妈,爸爸又喝多了,我看到他还哭了……”
乔宓心里一震,却也什么都没有说,只叮嘱她好好学习,听爷爷奶奶的话。
小公主很困惑,为什么妈妈不肯回来?她真的不要他们了吗?
聂慎霆和连姝大婚的前一天,萧临风又去了酒吧买醉。
生意场上再有能耐的男人,在爱而不得的感情面前,竟也是如此的无能为力。
萧馠再次给乔宓打电话:“妈妈,爸爸又出去喝酒了,奶奶说,他要是再喝,一定会胃出血的。”
乔宓心里一紧。
小公主哭出了声,“妈妈,你真的不要爸爸,不要我们了吗?”
乔宓心如刀割,“馠馠,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妈妈只是,有点忙……”
“你的工作比我和爸爸还重要吗?”小公主哭着控诉。
乔宓无言以对,工作忙,本来就只是她拿来敷衍孩子的一个借口。
小公主又道,“妈妈,爷爷奶奶也很担心爸爸,姑姑进了医院,奶奶这两天身体也不好。今天秦佩儿又来看望奶奶了,她对爸爸还没有死心,难道你真的希望,爸爸给馠馠娶一个后妈?馠馠不喜欢秦佩儿,她要是真的进了门,馠馠一定会被她虐待的,呜呜……”
乔宓的心都要碎了,孩子的控诉,字字句句像刀子在割她的心一样,疼得她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
“妈妈,你过来一趟好不好?你去劝劝爸爸,叫他不要再喝酒了,再喝下去身体就要垮了。姑姑已经进了医院,爷爷奶奶也病了,如果爸爸再倒下了,馠馠怎么办……”
乔宓的身体在颤抖,几乎是立刻,她就道,“馠馠,你放心,妈妈这就过来。”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然后,毫不迟疑地定了飞云城的机票。
两个小时后,她的双脚已经踩在了云城的地面上。
“妈妈,我问过家里的司机了,爸爸在b酒吧。”
看了女儿发来的微信,乔宓深吸一口气,让出租车司机往这个酒吧开。
夜晚的酒吧总是那么的热闹,形形色色的男女在酒吧里扭动着身体,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灯红酒绿,醉生梦死。
萧临风坐在角落里,已经不记得自己已经喝了多少杯了。
酒入愁肠,愁更愁。
可是只有借助酒精的麻醉,他才能度过这难熬的时间。
颓废地低着头,握着酒杯的手在用力,指关节青白,虎口处几乎要将被子捏碎。
倏地,手里的杯子被人抢走,随即,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面前沉声响起:“萧临风,你是想把自己喝死吗?”
明明是指责的话,可听在他的耳里,却宛如天籁之音。
“宓宓?”他猛地抬头,看到面前那张熟悉的容颜时,震惊了。
“宓宓,是你吗?”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
乔宓绷着脸,重重地将从他手里夺过来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用力之大,以至于里面的酒水都洒了出来。
萧临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远在燕城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抚摸那张令他朝思暮想的脸。
指尖触到一片温热细腻,他这才敢确定,的确是她。她真的来了。
“宓宓。”那一刻,他几乎是喜极而泣,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像是抱住了失而复得的宝贝。
乔宓却一把推开他,神色依然冷冷地,“萧临风,自己想死,也要安排好后路,你要喝出个好歹,你让馠馠怎么办?”
一想到女儿在电话里跟她哭诉的话,乔宓的心就揪成了一团,又看到这个男人醉意熏熏胡子拉渣的模样,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面对她的指责,萧临风刚才见到她的激动心情渐渐地平复了下来。
他定定地看着她,眼神痛苦道:“你来,只是因为孩子?”
“是。”乔宓狠着心道,“孩子很担心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哭得很伤心。”
“所以,不是你自己想来的?只是因为孩子?”
乔宓不敢看他那双失望的眼睛,她咬了咬牙,挤出一个字:“是。”
萧临风闭上了眼睛,心里宛如冰水浇过一样,拔凉拔凉。
郑宇和田相思大婚那晚,他得了田相思的点拨,紧急去追乔宓,她却已先一步到家,他在外面敲门,她不开。给她打电话,她不解。给她发短信,她不回。他在她楼下守了一夜,始终没有等到那扇门打开。
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等来她的一条微信。
微信里,她说会在民政局门口等他一个礼拜的时间,如果一个礼拜他还不来跟她办手续,她就起诉离婚。
她多狠哪。就这样连一点机会都不给他,毅然决然地斩断了他最后一丝念想。
他颓然而返,终日买醉。他知道女儿每天都有跟她联系,所以想接着女儿的口,企图让她回心转意。
她终于来了,然而,却不是因为担心他,只是因为孩子的恳求。
这一刻,萧临风的心里像是被人用刀子狠狠一割,瞬间,疼痛便散到了四肢百骸里。
深深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他看到了连姝和胡蝶陆掌珠她们。
几乎是毫不迟疑地,他大踏步地朝她们走了过去,不由分说地抓住了连姝的手,将她带至了乔宓的面前。
然后,他搂着连姝的肩,淡淡的,神色无波地对着乔宓说:“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新女友,你看,她是不是长得比你漂亮?”
一语震惊四座,乔宓愣住了,连姝也呆住了。
乔宓的身体晃动了一下,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桌沿,才勉强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