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被他略带愤怒的拉扯着,因为速度快,她穿着高跟鞋在慌忙离去的脚步中,错乱的力道猛的崴了脚,身子一下子往前冲,他突回过身,她一下子撞到他怀中,一边摸摸崴到的脚,一边摸摸撞痛的鼻子,不由埋怨着怎么一见到他,就频频倒霉!
他轻叹声,弯腰将她抱起,在开门时,他并不打算将她放下,而是挑眉看着她:“抱紧我。”
邵漪抽抽嘴角,不情愿的抱着他的颈,他则是腾出一只手去拿口袋中的房卡,双手抱着攀着他的脖颈,和他的距离近到不能再近,闻着他更成熟的气息,像是毒瘾般飘入她的鼻息,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她受蛊惑的凑过唇,吻上他的侧脸……
拿着房卡的手刚放到感应器上,他的动作在刹那间顿住,随之他急速打开房门,将她一路抱着放到床榻上。
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上,灼热的似乎要将她燃烧殆尽,他的大手抚摸在她的脸上,描绘着她变成熟的轮廓,她不染而黛的细长得眉,她坚挺而小巧的鼻,因为刚刚的吻变得嫣红的唇,无一不诱惑着他,而最重要的,是现在,她,真实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舅舅不嫌弃我吗……我是有未婚夫的人,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只属于你的漪漪了。”她眼中掺着徐徐嘲意,望着他此时深情的表情,既然如此在乎她,为什么要让当初的意外发生,明明在乎她,却不敢承认,他的名誉身份真的那么重要?重要当胜过她的生命吗?
既然是他当初不在乎,她何苦死死守着这份本就不该属于她的感情?本就是一段不该发生的禁恋,现在,不过是把它拨回正途而已。
伤痛揉碎的目光闻言变得幽深,他唇角的笑温柔,腻着坚定:“我不管这四年发生什么,但是,从现在这一刻开始,你,只能是我的。”拨弄着她的长发,她不是不喜欢养长发的?
“呵呵……”她笑了起来,推开他的身体笑着坐了起来,冷笑说着:“可是,我很爱我的未婚夫,我不会放弃和他的婚姻。……你知道吗?我们准备在罗马举行婚礼,去马尔代夫度蜜月,多么浪漫的婚礼,而他,又是那么的爱我,我,为什么要放弃这段完美的婚姻?”去选择和一个根本不会得到承认,哪怕是一个婚礼都无法承诺给我的……
而你呢?
“哦,对了,不知我的舅妈现在好吗?改天我一定登门拜访,好好感谢一下这么多年舅舅的养育之恩。”她站起身来,不准备再多留,和他的交集,越少越好。
秦之问起身,伟岸的身影罩在她的面前,蹙眉握着她的双肩说:“告诉我,四年前是不是她下的手?”
“有那么重要吗?她现在是你的妻子,不管当时是谁下的手,你都脱离不了关系,而且,现在,我不想去回想那时的事。总之,舅舅,我们已经没有可能。”她含着泪,笑望着他,顿了良久又道:“还有,那份血缘的说法,我谢谢你,让我背负的罪孽少一点。我想真相,你一定比谁都清楚,如果……你真的当我是那个在你身边八年的邵漪,就放开我,你做你的秦之问,我做我的邵漪,这样,我才可以活的坦荡一点。”
最起码,不用再害怕被发现,不用遭受被人的冷眼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坚强!没有那层关系,她可以坦荡无悔的走到人前去。
“你,真的,那么不想再呆在舅舅身边?”男人沙哑的嗓音看向她,她含着泪点点头,他深深吸了口气。
秦之问站在原地,半晌,双手插兜望向一边,磁音中带着揉碎的疼痛掺杂在他的每一寸肌肤中。
“……好,我答应你。”
熟悉的声音,那个总是温温磁磁的声音,那个梦里叫她千百次的声音,那个想恨却无法恨起来的声音,此时此刻,就在她的身后,叫唤着她。
此时的她,却没有勇气转身,想过千百次的重逢情景,却都无法模拟出这个突然太快的重逢,那样的始料不及,敲乱她的心扉!
“对不起,您认错人了。”
拙劣的借口,她撒腿就跑,却被他用尽全力的拉过揉入怀中,几乎用尽了他全部的力量,看起来很霸道的力度,实则是温柔的害怕一碰就碎的力度。
“傻瓜,我怎么会认错……漪漪……漪漪……漪漪……我的漪漪……”她的声音,他怎么会听错,从背后拥住她,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将她的身子转过,那是一张早已泪流满脸熟悉的脸,就说,他的漪漪,他怎么会认错?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腔的恨意,此刻竟然化在他一遍遍的呢喃中,为什么他的拥抱会让她如此思念,如此不想再离开,但是……不能!不能!
擦掉眼泪,推开他,笑着打招呼说:“好久不见,……舅舅。”再掩饰不过是拙劣,在他的面前,她向来无地自容,不如坦然面对。
“唔!”再看她的强笑的脸,他抱过她吻上她的唇,那害怕再次失去的吻,他吻的小心,吻的心碎,吻的失去了自我,心中狂喜的说着:是她,是她,真的是她,是他的邵漪!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响彻在他脸上,邵漪惊讶着,她竟然打了他一个巴掌,不清楚刚才是怎么下去的手,嘴巴微张的看着他,眨了眨眼道:“请尊重我,舅舅,即使我们很久没见,这种招呼打的未免太过了,我还有事,下次再去拜访您。”
她轻笑着点点头,转身准备走,手却被拉住,她打了他耳光,他不是该生气吗?天之骄子的秦之问,别说是打,就是一个指头也不敢碰他,却被她打了,他不生气吗?
再一次,她被他拉进了洗手间,反锁上门,将她压在门上,迎着灯光仔仔细细的看着她,像是确定什么,目光在触及她脖子上的伤疤时,他眼中难以掩饰那浓浓的心疼,冰雪的眸瞬间融入成温暖的水,拂过她的全身,最后再次吻上那张倔强的唇!
不容许她的拒绝,他横扫她的唇瓣,一路过关斩将跳开她的贝齿,寻找她的舌,抵死交缠着,允吸着她口中的香甜,贪婪的闻着她的气息,直到肺里的呼吸被焯燃殆尽,才稍稍放开,但未她好好喘息,又再次覆上,冗长得吻,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直到门被再次拍响,似是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情况第二次发生,只是外面的人换成了栗发蓝眸的沙维尔。
“漪漪!你在吗?漪漪!说话!”沙维尔紧张的拍着门。
只是这次秦之问不允许她再次拒绝,一手铁钳般牵制住她的手,径直打开洗手间的门,将她明目张胆的拉了出来,而门外,空前的热闹。
聂天骁摸着下巴搭着帐篷立在一旁看着好戏,在那个所谓的代言人没有出来,还有秦之问的迟迟未归,他几乎可以确定一件事,他们必定在某个地方相遇了。
这个法国人太紧张邵漪,硬是要出来找,这才撞破了洗手间中的两人。
夏连峰和向前没有见过邵漪,不过看到他第一次拉住一个女人的手,而且表现出的占有欲如此强烈,他们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女人就是他心中的禁区,而他,一旦认真了,就难在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