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邵漪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她如果出去要用车,自然就要告诉秦之问,她犹豫半晌,还是决定告诉他。
半个小时以后,秦之问亲自来接她,载她一起先是去了墓地,捧着大束的白菊花看望母亲,结果在墓碑前,他犹豫半晌,无奈而又好笑的说着。
“漪漪,你说,我该是叫姐姐,还是叫岳母?”
“这个啊!”邵漪也犯了难,灵动的水眸转了转,看着他道:“我看,还是叫姐姐吧,毕竟我们还没结婚啊。”
“……嗯。”他轻应了声,上了香,行了礼,待她说完了话,才拉起她的身子。
“你,真的准备再去见他?”秦之问低声说着。
不远处,跟着夏连峰和向前,两个形影不离的保镖,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回头,总是能看到他们。
邵漪向他们打了打招呼,正色的点点头:“我想通了,这十多年来他受的罪也够多了,就让他安度晚年吧。”
因果循环,他年轻是犯的错,已经用妻离子散来偿还了,后半辈子,又是日日夜夜在偿还数不清的债务,生不如死,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怎么多年,就让它跟着烟消云散吧。
当着母亲墓碑的面,邵漪清凉如雪的眸子,定定望着母亲的相片,问着她压抑很久的问题,如今当着母亲的面,是该解开了。
“之问,你能告诉我,当年的事吗?我母亲的死,你,知道的,是吗?”淡淡忧伤的声音,悠长得仿佛回到了十四年前。
十四年期,那个光天化日,入室抢劫的劫匪,结果他们不是要钱,而是冲着母亲,不等母亲说任何话,就冲过去打她,揪抓她的头发,母亲引以为傲的长发,散落了一地,但是她却没有一句的求饶,只是问了一句,是他派你们来的吗?
母亲口中的他,她一开始以为,是邵勋,但是后来,才觉得事情,没有怎么简单,或许,根本不是邵勋的老婆。
秦之问的双眸顿时沉若乌云,双手插兜的望向远方的某一处,磁音中带着一丝冷却:“你真的要知道,我不想告诉你,是不想你的心里有太多的阴影。”
邵漪深深的咬了咬唇,很多事情,越是看起来云淡风轻,一如往常,但是剥开里面,你会看到,很多是你想不到的,甚至根本不想看到。
但是生活就是现实,谜底不可能永远沉默,既然她已经感知,无法再装作沉默。
因为她希望以后,他们是坦白的一起生活,如果有芥蒂的话,会总感觉喘息不过来。
她也是在去前几天过秦家之后,才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邵勋纵然是怕老婆不高兴,但是她老婆也不是个没头脑的人,知道是邵勋的色胆作祟,母亲毕竟是不乐意的,她也顶多吓唬吓唬母亲就是了,那一日的事情,必有蹊跷。
母亲口中的他,究竟是男是女?
又或者,根本就是欲盖弥彰,借刀杀人。
狼狈蹲坐在地上的章蓉蓉,顿然僵直在了原地,缓慢而机械的扭转过头去,宛如王者降临般,冰冷如神祗般的气质,让所有都顿时吸了口气,既然这整件事的主谋是她,可是他第一眼的目光仍然不是放在她身上,而是——
“漪漪,你没事吧?”两面体的他一面是冷峻如刀棱,一边面温柔的让所有惊叹,如果能拥有这样男人的爱,是会多么难得和幸运的事?
邵漪没想到他会亲自到,正在惊讶是不是夏连峰故意开玩笑,身子就被一股熟悉的温暖抱住,她漾起幸福的笑容,两只小手抱住他的腰,轻笑着:“有你的金牌保镖在,我能有什么事!”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白瓷颈间,他轻呵着,看到她敏感的反应,唇角翘起一丝笑意,“没事就好。”
随即他转身,刚刚温柔似水的表情消失殆尽,如峰顶积雪般刺亮的深眸,冷冷扫向章蓉蓉。
“结果,是你自己选择的,不要怪任何人。”
章蓉蓉没有去看他,而是自笑着说。
“是吗,如果我今天有事,那么明天一早,有关她的艳门照就会传播遍各大网络媒体,如果你想让她就此毁了,我的目的也达到了,所以,不管结果是什么,我都乐意承受。”
秦之问冷冽如冰的目光一凝,沉声道:“你觉得我会接受你的威胁吗?”
艳门照?有关她的?邵漪走向章蓉蓉的面前,“你在说什么?什么艳门照?!”
“呵呵……”章蓉蓉低笑着,讥讽的大笑着:“秦之问,你居然没有告诉她,她在宾馆和高飞上床已经被偷拍下来了吗?邵漪呀,邵漪,看你一副乖巧温顺的样子,没想到,你在床上的骚姿,跟妓女根本没什么两样!”
邵漪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章蓉蓉在说什么?那晚醉酒她被高飞侵犯了?
“闭嘴!”夏连峰上前给了她一巴掌,唾弃道:“你觉得你很光明到哪去了吗?协助高飞把邵漪骗进宾馆,还背着高飞偷偷给邵漪下药,真正卑鄙无耻的人是你!”
“我卑鄙无耻?那她呢?她就卑鄙吗?抢走我的未婚夫,夺走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不……应该说,是我技不如人,勾引男人的手段比不过她家传的第三者插足!”
转而她面向秦之问讽刺着又道:“之问,我这么做,都因为爱你,不想要让你的一生就毁在这样一个女人的手里,她现在还小,若是太大一点,止不住她会破坏多少人的家庭,肯定会然给你带绿帽子,这样的贱人,留在身边迟早会是个祸害!”
啪的一声!清脆而又重重的一个巴掌,邵漪扬起发痛的手,冷冷的看着她:“少拿高贵的爱情当做你的借口,首先,我母亲没有破坏过谁的家庭,不知道就把你的嘴闭上,少在这里血口喷人!你真的爱过一个人吗?如果,爱就是这样不休止的报复,拿自私当做爱情的借口,你才是,最可恨,最可悲,最可怜的人!”
她最受了不的就是,扯上母亲,她的母亲是多么高贵的一个女人,为什么总是要把她说的如此的残忍不堪?
情绪起伏,是她的肚子有点微微的痛,下意识的抚了抚肚子,估计是激动动了胎气。
“漪漪,跟我回去吧。”秦之问紧张的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一手揽过邵漪削弱的肩膀,将失措的她紧紧抱住。
邵漪精神恍惚的扑进他的怀中,不想去看周围的人,只听他闷声道。
“连峰,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而后他抱着邵漪,离开了空旷的平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