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什么?
争到底该打还是不该打。
七嘴八舌使得堂上的模样乱作一团,而曹操一直坐在堂上没有说话。
直到最后,他们似乎终于得出了一个结果,一个人站了起来,对着曹操拱手说道。
“曹将军,吕布虽是从长安败逃,但是尚有残军。兖州虽受贼军之乱,但是兵马犹存。吕布与兖州,当有十万之数。至于徐州,有丹阳精兵,屯田顺治,如今更是兵精马悍,粮草充足。”
“两地皆居于青州之侧,如今一同来犯,成夹击之势。以青州一己之力恐怕难以抵御。”
“听闻将军于袁公是旧友,不如,向袁公求援如何?”
曹操认真的听那人把话说完,没有急着做出什么表示,只是静静地拿起军情,堂上终于安静了一些。
向本初求援,且不说上次两人已经借着酒劲把话说开了,他日相见定不留情。
就算是他去借,黄巾贼被从兖州击溃后全逃入了黑山,如今下有河内黑山,侧有公孙瓒,他有什么兵力借给他?
两人是旧友没错,但是他和兖州的张邈张孟卓难道就不是了?
两人自幼结识,情同手足,当年更是借兵助他起事,现在怎么样了?
同吕布一起来攻讨他。
他面上没有什么神情,心中却多是苦楚,这乱世叫人离散,还要叫人相残。
“不必求援,让他们来攻便是,我曹操在青州等着。”
曹操的话就像是一块石头投入了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湖面,堂上再一次乱做一团。
“将军。”
“将军切勿意气用事啊!”
“不如将军忍让一时,退避主力,与之谈和也好。”
就连曹昂也张了张嘴吧,似乎是也想劝曹操。
皱着眉头,曹操伸出一只手轻轻地压了压。
等到所有的声音平息了下去,他才看着堂下说道。
“退避谈和,诸侯共讨董卓,曹某率军万余,孤立无援,追十余万西凉军,可曾退避过?”
“如今不过就是两州之军来犯,我为何退避,又为何要谈和?”
曹操淡淡的问话声,让堂下的所有人哑口无言。
不过两州之军,为何要退?问的就像是理所当然一样。
“只凭吕布陶谦,还不够我退让。”
军情被放在了桌上,曹操站了起来,再没有去看堂下的人,而是看向身边的曹昂。
“太久没有施展手脚了,处理公文,哪有行军打仗来的痛快。”
说着回过头,向着堂后走去。
“将你那些叔伯和顾先生找来。入军青州之后,许久未见了。”
曹昂看向自己的父亲,那双眼睛里毫无退意。
心中的疑虑散去,曹昂的眼中也闪烁起莫名的神采,抱拳低头:“是!”
是啊,不过就是两州之军,为何退避?
外面下着小雨,顾楠坐在屋檐下看着手里一个士卒送来的信,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雨。
玲绮刚练完剑,应该是累了,正靠在她的身边小憩。
她本以为这一次曹操得了青州可以驻兵屯粮,暂时不需要不与兖州和徐州有什么瓜葛。
没想到还是成了历史上的那样,被吕布领兖州之军与徐州陶谦夹击。只是换了一种形式而已。
早之前她就有这么一种感觉,冥冥之中似乎真有什么天意,在调正着所有的事。
天意
握着信的手握紧,如果真有天意,那么人之所为,到底算是什么?
很少会见到顾楠这样。
“唔,师傅。”肩上传来一声呢喃,她侧目看去,是玲绮睡着了,在说梦话。
沙沙沙,细密的雨声成片。
顾楠的手慢慢松开,屋檐下无声了半响。
她才在玲绮的脑门上轻轻地拍了一下,笑道。
“该醒了,绮儿,我要出门一趟,你先在家待一会儿。”
玲绮的睫毛动了动,醒了过来。听到了顾楠的话,搓了搓眼睛,见到外面在下雨,站起身来。
“我去给师傅拿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