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
“这,这样。”顾楠抓了抓自己的后脑,把肚兜交到了玲绮手里。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讪笑着说了一句:“还,还挺香的。”
“噗呲。”刁秀儿没忍住,掩着嘴巴笑出了声。
还真是个傻先生。
“谢谢。”玲绮的脸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接过肚兜,藏到了自己的怀里。
······
学堂外,学堂里还在上课,那一件件木屋之中一群孩子坐在下面听着先生说课。
有几个孩子没有专心,坐在窗边看着窗外,也不知道是在看雨里飞过的飞鸟,还是窗边趴着的小虫。
学堂外的一棵树下站着两个人,撑着两把伞。
雨打着伞面发出细碎的声音,水珠从伞边滑落,伞下的人背着手静静地看着学堂。
荀彧做完事务之后就带着他来到了这里,他初来的时候,真的有一些恍惚。
这是一间很大的学堂,城中所有的孩童都可以来这里听学,百姓也可以旁听。
而先生早间几乎不休息,给分批来的孩子说课,课间的时候还要自己备课。他们上的内容,就是荀彧同他说的那些东西。了解了几分之后,他当然明白那些东西是大有益处的。
而听说那些还是基础,是用来蒙学的。
学堂不是没有,但是能教的先生并不多,能教又肯教的先生就更少了。
他出身寒门,自然知道求学之苦,他那时若有一间这样的学堂,他又何至于四处求门。
学堂门前的铜锣敲响,下了课,那些堂上的孩子闹哄哄地吵成一团,有的挤到了窗边看雨,有的自己坐在桌前记书,有的则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
远处,郭嘉拿着伞,看着那些孩子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我在带你四处看看如何?”荀彧站在他身边问道。
“也好,四处看看。”
“嗒。”茶碗轻放在桌上,碗中的茶水轻晃,打乱了茶水里的倒影。
“你突然来青州,为何都不同我说一声?”荀彧一边说着,一边掀起自己衣摆盘坐在席间。
“若不是你话说一半。”坐在桌对面的青年人拿起茶碗放在自己的嘴边,看了一眼荀彧:“我何至于千里迢迢来此?”
“呵呵。”荀彧笑着摇了摇头。
“此事是我错了,奉孝你宽宏大量,莫再与我计较了。不过,就算是没有我的信,你也早晚会来青州。”
眼前这个脸色微白,时不时还会咳嗽一两声的青年人名唤郭嘉,郭奉孝,在颍川时就是他的旧友。所以他熟知自己旧友的秉性,就算没有他,最多再一年,郭嘉也会来青州走一趟。
“我确实宽宏大量。”郭嘉喝了口茶,方才喝了许多酒,喝一口凉茶也正好一解酒气。他没有否认荀彧说的话,而是瞥了一下嘴巴继续问道。
“既然我已经来了,你是否该告诉我了,你信中说的那些到底是什么?”
“嗯。”荀彧转过身,在一旁的书案上拿起了几份书文:“此事不急,我还有一些公务要做,待我做完,我自会带你去看看。”
他本来还打算晚些在做这些事务的,既然郭嘉来了,他就早些做完,也好趁还是午后带郭嘉去学堂走一趟。
“那我等你便是。”郭嘉淡淡的点了点头。
他也不是耐不住性子的人,那些东西的答案他一年多都没有结果,也不差再等这一点时间。
他安静地坐着喝茶,闲散地看向窗户外,荀彧的屋子离市集不算远隐约还能听到外面市集的吵闹声。
两人不说话,房间里倒是清净,甚至能听到荀彧批阅公文的刷刷的声音。
“文若。”郭嘉突然出声说道。
“嗯?”荀彧低头看着公文应了一声。
“你来了青州两年有余,你觉得此地如何?”
荀彧侧过眼睛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落回了桌案上,笑了笑。
“你来时应该已经看到一些,你看到的是什么模样,就是什么模样。”
说完,停了片刻,又说道:“到时,我再同你去看看城中别的地方。”
呵。郭嘉笑着举起了茶碗,他看到的是一个不错的模样,怪不得,荀彧愿意待在此处。
······
顾楠到家时,玲绮正走过院中,手里拿着一本书,似乎是正准备去一趟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