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嘉禾戒备地挪到一边,那贼将她掳来做压寨夫人,定然是准备对她做那档子事的。在阿兄前来剿匪之前,她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避开与骆远亲密。

“我今日不方便。”嘉禾对骆远道。

骆远摸不着头脑:“什么不方便。”

这还需要说得那么明白?

“我小日子来了,不便与你同房。”

骆远睁着浓眉下的大眼问:“小日子是什么?”

嘉禾:“……”他连这个都不知道?

骆远蹬掉破布鞋,一头栽倒在床上,朝嘉禾招招手让她躺过来:“媳妇我们睡吧。”

她当然不会同这个贼头睡在同一张床上。

嘉禾对骆远道:“现下你我还不能睡在一起。”

骆远:“为什么?你都是我的媳妇了,我们拜过祖宗了。”

“拜过祖宗不代表我们成亲了。”嘉禾道,“成亲需过三书六礼,需办聘礼嫁妆,办喜宴宴请亲朋,还需择日将婚书递到官媒处已作公证。”

骆远挠挠头:“这么麻烦?我们这没那么多规矩,看上了拜过祖宗就能一起睡觉生孩子了。”

嘉禾:“你这是不愿意?”

骆远忙道:“愿意愿意,都依你。”

没想到这贼头这么好说话,嘉禾松了口气,道:“既如此,你替我寻间空屋子,我暂且先住那里,待我们成亲后再住一起。”

骆远:“那好吧,只不过……这三书六礼嫁妆聘礼喜宴要怎么搞?”

嘉禾垂眸:“我也不知,我从未办过这些。”

她比骆远多活过两辈子,爱过人成过亲,甚至曾经还有过那个人的孩子。

可她没有三书六礼,没有嫁妆没有聘礼,没有家人送嫁,没有喜宴,只有冰冷的床榻。

觉得只要能同沈云亭在一起,其他的都可以不在乎。

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低心中的底线,除了践踏自己毫无他用。

嘉禾问过自己,重生之后的她就不是原来那个她了吗?

当然还是原来那个她,软弱、冲动、固执。

有没有变得和从前不一样?

有的。

至少变得比从前勇敢了一点点。

这一世,她一定会有家人送嫁。

嘉禾藏在袖子底下的手紧握成拳,试探着对骆远道:“我虽不知这些东西该怎么办,不过办这些东西总是要花一大笔银子的。”

从她跟着骆远回贼窝起便没看到半样值钱的东西,不说合谈金,这帮悍匪往日杀人越货抢金夺银,怎么也不至于穷成这副样子。

骆远:“这得要多少银子?”

嘉禾继续试探道:“怎么也要几十两金子吧,这你总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