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正是熊的时候。”

唐少安：“……”所以，他一直被儿子欺负，其实是他自己“遗传”的？！

顿时，惊悚了。

月亮湖确实挺漂亮的，湖面是那种说不出来的蓝色，还带着一点神秘的紫。若是有月光投下的话，湖面会生腾出一种淡淡的粉色或白色，雾蒙蒙的，为整个湖色增添了一些神秘感。

“好美！”

果果感叹。

湖岸四周种着一种碗口大的大白花，有点像芍药。但是果果知道，那不是，它比芍药花更细腻、婉约，就好像一位正羞涩的少女，垂首回望，刹那风情。

“这是什么花，我怎么在外面从来没看到过？”

“不知道，好像是我妈妈以前种的。不知道是什么花架接的，她很喜欢种花，唐宅以前有一个专门的花园，种的全部都是我妈妈以前种的花。后来她离世之后，唐伯就安排了别的人接手，花没有换，但种的人不一样了。”

即使是同样的花，将近二十年过去，早就不是当年的花了。

果果懂他的意思，点头：“嗯。有时间，你可以带我去看看。即使是不一样的花了，但那也曾是婆婆喜欢过的花，我想在我们看它们的时候，就像当年婆婆看它们的的时候，感觉是一样的。”

唐少安觉得心里一暖：“谢谢你，果果。”

“谢我做什么？”

唐少安笑了一下：“我总觉得妈妈离开了，一切都不一样了。可是你这么一说，我就又感觉，其实妈妈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她一直在唐宅。她留下了很多东西，那些东西是她的回忆，也是我的。”

“本来就是这样，婆婆的脚步走过整个唐宅，她人生中最重要的回忆都在这里。而你也出生在这里，就是她回忆的一部份。你在这里长大，其实就是在婆婆的回忆里长大；同时，你的记忆都是她回忆里的东西。她一直与你，与大家同在。”

不想去猜想，婆婆当年在唐宅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果果想，她生命里最重要的四个男人都出生在这里，其中有三个还是她生的。

大概，婆婆是幸福并且心甘情愿的吧？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妈妈就做了家庭主妇，呆在唐宅。可以说，结婚以后，整个唐宅就是她唯一的活动空间。”

莫名的，果果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除了呆在唐宅，她就没有地方可去了吗？”

“去哪里？爸爸的工作很忙，能够休息的时候就是回唐宅，只有到了这里，爸爸才能够好好休息。若是要去别的地方，又是一通安排，一举一动都有人跟着，还不如唐宅舒服。至少，他们在唐宅的时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有人盯着。”

“那……妈妈后来，是不是再也没有离开过唐宅？”

“你怎么知道？”唐少安惊讶。

“猜的。”从他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婆婆的描述，总觉得这种不爱麻烦人的个性应该是不会“麻烦”公公，如此就只能一直呆在唐宅了。

或许，唐宅很大很美，可是日复一日的在这个地方，再也没有离开过，对于婆婆来说，或许这不是自由，反而是一种束缚吧？

自从结婚开始，她就被束缚在了婚姻里，再也没有离开过，直到生命的结束。

“我记得，婆婆是难产死的，她那个时候身体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

唐少安摇头：“我不知道，应该不太好吧？妈妈的难产对爸爸的打击很大，家里人都不太谈这件事情。”

希望不要是她多想。若是一个人结婚后一直被关在一个地方，就算是再正常的人，最后也会把自己逼疯吧？婆婆从结婚以后再也没有离开过自己，是自己心甘情愿的，还是因为不愿意“麻烦”别人而强迫自己呢？

若是前者还好，若是后者……

恐怕婆婆的难产，没有那么简单。

一个身体很好的人，是不会轻易难产的，除非她自己不想活了。

只是这样的话，果果无法对唐少安说出来。她自己胡思乱想就算了，要是真跟唐少安说，万一事情不是这样的，到时候就麻烦了。

但是女人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