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听得,心里已是有些不解:“五大仙门联盟,怎么会这般轻易瓦解了?”
他离开云州的时候,便已然心里有数。
对五大仙门来说,最大的倚仗无非是两个,一个是有仙盟坐镇,便确定了阴山宗不会轻易的开启大战,强攻越国,另一个便是五大仙门结盟,经营越国,也有一定自保之力!
但如今才五年时间不到啊,怎么这联盟就如此不堪一击了?
“具体如此瓦解的,我等也是不知,不过越国一直是种种流言四起,倒是真的!”
黑水山的吴道人接过了话口,沉声一叹,苦笑道:“在那之前,一直传说青阳宗有位天骄奇才,这还能让五大仙门撑住了劲,心里有个念想,联手与阴山宗对抗,可是后来,一日过去了一日,一度有传言说那位天骄奇才……就是方小友你了……已经殒落在外面了……”
“居然有这等话?”
方原微微皱起了眉头,自己离开乌迟国时,不是还曾经让人寄书回青阳宗么?
“流言便是如此了,就算没什么凭据,但奈不住有人信啊……”
郑老修士道:“反正时间越拖越久,越国五大仙门是有点撑不住了,门下弟子怨言愈来愈多,修真家族也纷纷投靠了越国皇室,如此一来,那联盟之名,差不多也是名存实亡,各大仙门都已是焦头烂额,光自己的事就处理不清楚了,就连青阳宗内部,也有不少人主张与越国皇室接近,说白了,依着我们之前的判断,最多再有一年,这青阳宗,恐怕便要迎来……”
说到了这里,他倒是微微一顿,没有接着说下去。
不过方原,却是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
再过一年,青阳宗怕是要迎来覆灭之虞了吧?
但还好,自己这时候回来了……
如今,这几位修士你一言,我一句,倒是将越国五大仙门的事情说了七七八八,虽然他们也有许多事情,都是听说来的,不过大致的局势,倒也分说的八九不离十了……
方原不准备再听下去,缓缓的站了起来。
望着法舟之外的流云,他沉默了片刻,才忽然笑了笑,道:“阴山宗有这么大的本事,在越国搅风搅雨,无疑便是因为背后有南荒城在支持,不过,这一次南荒城使者祸乱中州,惹出了大麻烦,南荒城已被仙盟盯上,自顾不暇,阴山宗也没了这么一个大盟友了……”
“我这次回去,倒正好问问他们……”
“……当年我在太岳城斩妖除魔,有错吗?”
邀请这些人过来,方原本也有打听一下云州仙门近况的意思,没想到,这几人一开口,便说出了一个让他心里莫名有些担忧的话,不由得坐直了身体,心情也是微微一沉。
“方小友,我们白泽国与越国相隔不远,对越国近况虽然有所耳闻,不过详细的事情毕竟还是不甚了解,只能将我们听说过的一些事如实转告了,若有不实之处,还望勿怪!”
方原听了这话,坦然道:“自是如此,几位前辈但讲无防!”
那几位修士对视了一眼,那看起来年龄最长的郑老修士便长叹了一声,道:“老实讲,阴山宗与越国五大仙门,究竟是如何闹出了嫌隙,我们是不知的,只是听说过一个如今在云州流传最广的说法,大意是讲,五年之前,曾有阴山宗的真传弟子到越国行走,却在越国云浮山被一位青阳宗弟子斩了,阴山宗派人来问罪,结果青阳宗非但不认,反而联合了越国另外四大仙门一起对抗,这才引发了后来一连串的冲突,以致闹到了如今这副模样!”
他们几人说着,也偷眼来看方原的眼色。
很明显,他们听说的不止于此,那传言中可是说,斩杀了那位阴山宗真传弟子甘龙剑的,乃是一位传说中的青阳宗天骄奇才,而那天骄奇才,可不就是眼前这位六道魁首?
方原察觉了他们的目光,不动声色,端起茶来饮了一口,道:“前辈继续说吧!”
那位郑老修士忙点了点头,长叹道:“据说啊,那位殒落在了越国的阴山宗弟子,也是个倍受长辈宠爱的,此事一出,阴山宗高层自是勃然大怒,本打算要直接派出高手前来将青阳宗灭门,但没想到,青阳宗与越国另外四大仙门倒是结了盟,一致对外,倒使得阴山宗也有些投鼠忌器,再加上云州仙盟也出面劝阻,阴山宗左右为难,这才没有真个打起来……”
方原暗中点了点头,外出游历这几年里,他虽然一心修行,但偶有空隙了,倒也留心过有关云州的消息,知道阴山宗与越国五宗若是真的开战了,这消息必然会传遍天下。
由此倒可以看得出来,当时青阳宗与越国五宗,暗中推算的倒是不错。
当时他们要一力保下方原,便是知道有仙盟存在,一定不会允许阴山宗大动干戈。
“只不过啊……”
郑老修士苦笑了一声,道:“阴山宗号称云州第一大仙门,又岂是能咽下这口气的,虽然明面上没有打起来,但这深仇已然结下,他与越国五大仙门之间,暗中的打压与交锋,却从来没有少过,刚一开始那几年还好,但随着时间越长,越国五大仙门却有些撑不住了……”
“咽不下这口气?”
方原冷冷一笑,暗忖:“怕是受不了南荒城的压力吧?”
对于那件事的真正矛盾,他倒是比这些相临国度的修士们更了解。
当时的阴山宗,可是为了南荒城才出面的,更重要的是,当时丧命在云州的,并不仅仅是那位阴山宗真传弟子,暗中还有许多实力不俗的妖将,都被洛飞灵的姑姑给一口气杀了,论起损失,南荒城比阴山宗大的多,说是阴山宗咽不下这口气什么的,倒不如说是南荒城咽不下这口气!
心间过了一遍念头,方原抬头道:“阴山宗都做了什么?”
“那几年出的事委实不少,也不好一一分说!”
那位郑老修士叹道:“仅老夫略有耳闻的几件事来说,这下手实在是不轻,外出历炼的弟子被斩杀,延伸向了各地的生意被扫荡,在外驻守的长老执事被斩,那都时时可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