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七十一章

褚黎还在看着他的唇,喻衍的唇太白了,白的像是毫无血色。

喻衍没有得到回答,眉头轻蹙,“难道有哪里不对?”

褚黎还是没有回答。

竟然连着两次忽略他,喻衍眯起眼睛,“你是哑巴了吗?”两人相差略远,他抬脚要靠近褚黎,可是嫁衣的下摆太长了,脚一落地便踩在了下摆上,他的身体不稳,身旁又没有可扶的东西,眼看着就要脸朝地,摔一个大跟头。

转瞬之间,褚黎上前,一伸手圈住他的腰把他搂进了怀里。

时间犹如停滞,空气静止,两人的脸相距不过半寸,褚黎紧紧盯着他,眼神变化,带上了让人难以理解的色彩。

就在这时,喻衍感觉到了不对劲,褚黎的呼吸、褚黎的体温都如火一般,将他没有缝隙的包围,就连他的呼吸都染上了褚黎的味道。

“放开我。”这种被他人掌控的感觉太不自在了,他感觉自己犹如剥|光了一样被褚黎审视。

可褚黎像是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不但没有放开而且变本加厉了,手竟然摸上喻衍的胸口,只在外面摸还不够,还想伸进里面去。

“住手!”这次摸可和第一次摸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喻衍抬起胳膊肘一个用力就怼在了褚黎脸上。

“嘶……好疼。”

褚黎就像是从梦中醒来一样,眼神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看着对他下如此重手的喻衍一脸你好凶的表情。

喻衍拉着凳子坐下,毫无同情地看着褚黎,好似在说你活该,“你脑子出问题了?下次再敢碰我直接把你打成傻子,这次是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才饶你一次。”

褚黎还有些呆愣,看看自己的手,“我只是想看看你那里大不大?”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这句话喻衍一脸狰狞,抬脚就踢在了他膝盖上,丝毫没有收力,只踢得他腿一弯直接跪下了。

“女人才会那里大,老|子是男人!”行军七年,跟军|营里那群大老粗好的没学到,坏的学了一箩筐,气得狠了,粗话都出来了。

“我只是……”他有些胆怯地去瞥喻衍,生怕再说错话被喻衍打,“只是感觉你穿这个太好看了。”因为好看所以怀疑卫展是女扮男装,鬼使神差地就去摸他的胸确认。

“哦?”喻衍笑了,因为他这句话气一瞬间就消了大半。他喜欢别人夸他好看,褚黎这句话真是说到他心坎里了,以褚黎的这种性格是不会撒谎,他既然说好看那就是真好看了。

“你不会因为太好看把我当做女人了吧?”

褚黎点头。

虽然感觉不对劲,但既然真心夸他好看就算了,他笑吟吟地看着褚黎,“其实啊,这个世上好看的不只有女人,好看的男人也多了去了。”

褚黎认真地点点头,“知道了。”他以前不知道,现在是知道了,因为真正见到了好看的男人。

卫展的衣服大都是素色,穿在身上让人把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脸上,气质不凡,风骨傲人,如冬日雪地里还未绽放的白梅,不可亵玩。

现在身着血红嫁衣的他给了别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犹如吸尽了世间的颜色,白梅变成了怒放的血梅,美得摄人心魄。

“还不放开,难道抱着上瘾了?”

这下子褚黎的全身都红透了,如果不是在黑夜里看不到脸红,喻衍又该笑他了。

褚黎干脆手一松,喻衍毫无准备,一屁股墩到了地上。

“嘶。”喻衍被摔懵了,蹲在地上半天才捂着屁股站了起来,“你倒是和我说一声啊。”

“你一个大男人摔一下有什么关系。”褚黎背过身去,脸总算没有那么红了。

“男人摔了也会疼啊。”喻衍真的被他摔疼了,想他行军打仗全身上下伤了那么多地方,唯独屁股没有受过伤,今天竟然被这个小子伤到了,他也没想到墩个屁股墩竟然这么疼。

“我不和你计较了。”喻衍十分的大度,“这种情况下你逃跑竟然还能带上我,在下十分感动。”

褚黎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红脸涨的更红了,“我……我……不是逃跑。”小时候他娘总爱说一些鬼怪故事吓唬他,导致他留下了心理阴影,对于鬼怪怕的厉害,刚刚看到那张脸他惊的满脑子只剩下快跑。

“咳咳。”喻衍凑到他耳边,“不用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怕,腿都吓软了。”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腿,做出打颤的样子,其实他没有多怕,但小孩子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然后马上,话锋一转,“所以,咱们回去吧。”

“回去?”褚黎眉头皱起,“妖怪在那里怎么回去?”

“唉,”喻衍拍拍褚黎的肩,“她们不是妖怪,是人,是被退回来的新娘。”

两个人很快就又回来了。

喻衍从地上捡起火折子,再次从门缝里往里看,刚刚那个人已经背过身去,里面传来吃东西的声音,而放在门口的食物没有了,看来是去吃饭了,饭应该就是刚刚那两个人送来的了。

“去看看其他土屋有没有人?”喻衍让褚黎去一个个查看其他土屋,而他在门口与这个人说话。

“哎!”喻衍敲门去引起她的注意,但是他连敲几下里面人都没有反应,只专心去吃饭。

喻衍无奈,“你是不是被山神退回来的新娘子?”虽然是问话,但是他已经基本确定就是了。

里面那人身体一滞,好久不动,手中的木碗啪地一声落在了地上,碗里的饭食扣在了地上。

好一会那人转过身来,喻衍再一次看清她的脸,脖子以下除了脏点没有什么异常,唯有头部和脸部让人骇然。

因为这不是人该有的面目,褚黎把她误认为妖怪亦是情有可原。

土屋内的人一双赤红的眼睛,像是充满了鲜血,耳朵大如扇,鼻子像是被削去了,只有两个孔用来呼吸,嘴巴扯开延伸到了耳根,下巴极其不规则,就连额头都是突出的,前额的骨头裸露在了外面。

这样一副面容实在难以辨认出人的样子,如果不是她身上的嫁衣,根本无法想象到这曾是一位漂亮的姑娘。

屋内人突然狂躁,张嘴里做出嚎叫的样子,却没有声音发出来,只能不断砸门。门从外面朝里好开,有些力气的人,在外面踹一脚都能把门踹开,但在里面不好开,得需要往里拉,但是她却只知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