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山镇都是静的,要在前几天外面已经热闹了起来,今日走到街上零零散散地看不到几个人。
昨晚的夜市,子时才到高|潮,之后又过了一个时辰人才渐渐散了,这个时候估计都在补眠呢。
喻衍在客栈外转了一圈,褚黎还在院子里练剑呢。
他练的这套剑法喻衍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这套剑法就是他编的。
不得不说褚黎对剑术的确很有造诣,以他的年纪练到这个份上是绝无仅有的了。
耍完最后一招,褚黎收了气,他皱着眉头,好似苦大仇深。
“镇外的那些女孩子要怎么办?”
昨晚他就想问这个问题了,憋了一晚上实在憋不住了,说要调查山神的是他,在这里什么也不干的也是他。
“别急,我不是说了吗,擒贼先擒王,这几日你就安心的玩。”
山镇的山民是被欺骗的对象,从他们口中可以得到的消息已经全都得到了,再调查也调查不出来什么了,他们现在最直接、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与山神对峙。
喻衍拿起放在后院井边的书,蓝色的封皮上写着五个字——喻子展诗集。诗集已经十分陈旧了,但保存极好,没有任何的破损。
“把书还给我?”
褚黎有些紧张,生怕喻衍一个不小心就把书弄破弄脏了。
喻衍以奇怪的目光看向他,“这本书你从哪里得到的?”
《喻子展诗集》《喻公诗集》,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但这本却意义非凡,因为这本诗集是他的手抄本,书皮上的喻子展诗集五个字也是他亲手题上去的,全天下只此一本。
“还给我!”
褚黎比任何一次都急,但又不得不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不小心撞上去把书弄坏了。
“告诉我你从哪里得到的这本书,说了我就还给你。”
他翻看里面的内容,的确是他的手抄本,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熟悉。
“你!”褚黎看向他的眼神像是要把吃了。
“不说我可就撕了。”
他做出要撕书的动作。
“我说!我说!”
果然,褚黎马上妥协了,“是我母亲传给我的。”
他只抄过这一本自己的诗集,诗集也只送过一个人。
“你母亲叫闻人歌?”
褚黎惊讶着点了头。
喻衍苦笑,原来二十七年前的那个九岁女娃娃都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孩子了。
本文独家发表于【jjiang】,在其他地方看到皆为盗版劈柴烧水,这一番折腾下来,客栈里竟然还没有人回来。看来第一天夜市,的确玩得很开心。
喻衍坐在盛满热水的浴桶里,十分满足,小酒轻酌,把褚黎当做小厮一样使唤。
“水凉了,再加些热水来。”
守在门外的褚黎听到声音后到厨房又提了一桶热水上来。
一桶热水倒进去有些凉意的水又热了起来。
“真舒服啊。”
热水浸透着每一寸皮肤,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被打开了,喻衍舒服地忍不住轻吟出声。他的双臂搭在木桶上,身体放松,闭目养神,品味着唇齿间酒的余韵,说起来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舒服地泡过澡了。
他抬眼瞥向外面,褚黎倒完水竟又去守在门口了,映在窗户上的身体笔直挺拔,如松如柏。
“哎,我说,你身上一股馊臭味,也去洗洗吧。”隔着一扇门喻衍冲着他喊道。
褚黎没有反应。
“你自己就不嫌熏吗?”这个味道实在熏的很,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了。现在褚黎与他隔着一扇门他都能闻到褚黎身上的那股馊臭味了,而褚黎本人像是失去嗅觉一样,完全没有反应。
“不洗澡别人一闻就知道你去过土屯子了。”
“真不洗吗?”
“我不会逃走的,我要查山神的事情肯定要在山镇的,就算跑也跑不出去山镇。”
“难道你还在生气我笑你胆小的事?”
也不知道哪句话说动了褚黎,在门口的身体终于动了一下,“你别想逃走。”说完总算不守在门口了。
喻衍松了一口气,他总算可以出来了。
昏暗的灯光中,喻衍缓缓从浴桶中站起,他的长发乌黑,毫无规则地散落在肩头,又从肩头垂到水面,直至没入水下。
喻衍的皮肤太白了,但不是惨白,而是带着光泽的白,如冷玉一般。
水珠落在地上,从浴桶边一直延伸到床头。
喻衍拿了新衣披在身上,打开窗户往外看去,褚黎竟然光着膀子在井边,正拿着刚刚打上来的水一桶桶地往身上浇。这个季节竟然这样洗澡,真是仗着年轻天不怕地不怕。
“哎!”
喻衍叫了一声引起褚黎的注意,“不要仗着年轻不爱惜身体。”
冷水一寸寸地漫过褚黎古铜色的皮肤,然后哗地落在地上,砸湿了一片,年轻的身体真的充满了诱惑力。
褚黎听到他的声音转过身,在看到喻衍的那一瞬间眼底泛起异色。
认识喻衍的这些天,他是第一次看到喻衍这个模样,轻佻依旧是轻佻的,但让人移不开眼也是真的。
全湿的头发软塌塌地贴在衣服上,把全白的衣浸湿了一片,偶有一绺头发从肩头滑落,垂在脸颊边,衬的脸白如玉。
他带着隐隐的笑意,嘴角微翘,像是在嘲笑自己。
褚黎的眼力是极好的,即使两人相距的足够远,即使喻衍是从二楼探出头来,他仍然看出了喻衍只披了一件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