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贵犯愁不已。大小姐,小的只是个奴才好不好?寻常女子,怎能把这种事情随随便便说出来?您倒好,不但说出来了,还是用询问的口气、对奴才说出来……
不是叶欣颜过于冒失,而是尹氏、金嬷嬷和很多亲近的人关心她过了头,会用一种过于固执的爱心为她筹谋未来,她很难接受这种关心。
而连贵则不然,他基本上算是个旁观者,又是一个沉稳、了解京城局势的年长管事。叶欣颜想听听他对这件事的看法。
连贵迟疑地看向叶欣颜。
为了让连贵放松,叶欣颜平静说道:“连管事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我只是觉得连管事见多识广,做事也沉稳,想让连管事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给我说说这件事。”
连贵很是受宠若惊,同时,更惊疑于大小姐的泼辣和百无禁忌。
他四下看看,事关大小姐的声誉,他还是尽快把自己的想法对大小姐说了,然后麻溜儿的离开,让大小姐自己慢慢琢磨。
“小的觉着,若是没有一个过得去的理由,大小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留在国公府。”
连贵停顿一下,看看叶欣颜的脸色,见她并无不悦,才接着说道:“大小姐现在不单单有经营生财的本事,小的听国公爷的意思,您已受到皇上的关注。若是有一天,皇上因为某种利益关系,亦或是有哪个大家大族求到皇上跟前,让皇上给大小姐赐婚,难道大小姐还能抗旨不成?”
叶欣颜变色,她还从来没从这个角度想过婚事。她心中发紧,看来她真问对了人,这种事情真有可能发生。
就像安国公说的,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若是皇帝为了平衡关系、或者为了限制她手里的技术,把她嫁给需要的人家,她能躲到哪里去?
连贵见叶欣颜把他的话听了进去,继续道:“既然非嫁不可,小的觉得江大人比别人更好一些。至少大小姐很了解江大人,而且,大小姐虽然也曾对江大人百般厌恶,却没有说出江大人有实质性的恶习或者不良嗜好。”
连贵说后来这几句话的时候,心是提着的。事实上,大小姐和江大人没和离之前,大小姐虽然时常回府告状,列举了江大人数不清的不是,但没几条站得住脚的。
他希望现在的大小姐能够分辨是非,重新看待她和江大人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