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夫,这只怕很难,我们跟军统的戴雨农斗了这么多年,自从九哥被他们害死之后,军师为了保存力量,我们之间尽量的不发生横向联系,各自领导自己的小组,由军师统一安排和布置任务,军师生前没有指定继任者,我们这才想到了这个办法。”谭四解释道。
“秋山雅子那个日本女间谍能一眼认出来,你们能保证其他人认不出来,还有,谭四哥,你也可以做这个领头人呀?”陆希言道。
“我不行,我哪有这资格。”谭四直接就摇头道。
“怎么没资格,你跟随军师时间最长,又有组织策划的能力,你看,黄三哥他们不都听你的,你来做这个领头人不是很好吗?”
“陆大夫,你可能不明白我们这些人之间的关系,我要是做这个领头人,只怕是不服的声音会很多,难以服众。”谭四解释道,要是他能直接上位,他也犯不着把陆希言再一次“拉下水”了。
一个假的“军师”都比他出面好的多。
“谭四哥,你这是强人所难呀,我一个大夫,掺和你们这些事情,说实话,我心里真是有点儿害怕。”
“陆大夫,您可不一般人,何必跟谭四绕圈子呢?”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呀?”
“陆大夫如果是一个普通人,那觉醒报社藏有日军在南京暴虐杀人恶行的罪证你是如何知道的,还有,第一次在您诊所,您给我做手术,那镇定自若的样子,我就知道,您非常人。”谭四道。
“谭四哥,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故意激我?”
“好,我不说您,就说您家里的那位,只怕也是大有来头吧,日本人盯您,我可以理解,毕竟您跟我们接触过,他们希望通过您来抓我们,可他们为何还盯着您的未婚妻呢?”谭四眨巴眼睛反问一句。
“谭四哥,咱们的事儿,能不扯上别人吗?”陆希言看了谭四一眼,眼神之中的警告之意十分明显。
“陆大夫,您现在这个眼神跟军师一模一样。”
“谭四哥,我真得回去了,梅梅还在家等我吃饭呢。”陆希言真不想聊下去了,再聊下去就没意思了,而且天都黑了,再不回去的话,孟繁星真该着急了。
“陆大夫,长滨路上西人坟地上的那三个人?”谭四急了。
陆希言一怔,盯着谭四看了足足有三秒:“谭四哥,咱们没有必要这样吧,我们好歹也算是朋友,我救过你,还帮过你们?”
“陆大夫,只要你答应暂代‘军师’,谭四保证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知道。”谭四有些心虚,但是他好话说尽了,陆希言就是不答应,只能用最后一招了。
“谭四哥,您还真别说,我已经被巡捕房怀疑了,不过,他们动不了我,你也一样。”陆希言冷冷一声,抬脚就往外走去。
“陆大夫……”
“老四,只怕说服陆大夫没那么容易。”刀疤黄三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对谭四缓缓一声道。
下班,回家。
刚一走出医院门口,就看到老六瘦猴蹲在墙根儿,嘴里还叼着一根青草,旁边一辆黄包车。
看起来是等了有时间了。
四下里看了一下,小尾巴不见了,不知道这一次是人间蒸发,还是让人给诓骗给卖了。
“黄包车!”
“哎,先生,您去哪儿?”瘦猴老六听到这一声,屁颠屁颠的就拉着黄包车冲他过来了。
“回家,贝当路花莲里46号。”
“得,先生您坐稳了。”瘦猴一甩衣袖,在座位上擦了一下,招呼一声。
还是会乐里,天涯书寓。
这里是高级娱乐场所,来往进出的都是有身份的,汽车来,汽车走,像陆希言这样坐黄包车来的,倒是不多见。
“陆大夫,您请!”瘦猴放下陆希言,嘿嘿一笑,连车费都没要,拉着黄包车,一溜烟就跑了。
一回生,二回就熟了,还是郭老五开的门,进入之后,也不用人引路,穿过回廊,陆希言径直就朝那亮灯的客厅走了过去。
“谭四哥,下次能不能提前说一声,我好跟家里人说一声?”陆希言很不满,见到谭四就埋怨一句。
“陆大夫恕罪,我这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把陆大夫请过来。”谭四呵呵一笑,站起来连忙给陆希言赔罪道。
“谭四哥,你帮了我,我也帮了你,咱们这事儿不是两清了吗?”陆希言虽然敬佩谭四等人是抗日爱国的英雄,可他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已经够乱了,可不愿意把谭四等人给搅进来,他也不愿意搅和谭四等人的事情。
“老五,拿进来吧。”
郭汉杰端着一个红漆盘子,上面还盖着一块红绸布,看样子还挺沉的,走过来,放到这雕花的圆桌之上。
“陆大夫,请笑纳!”
“什么?”陆希言好奇的一伸手抽掉上面的红绸布,顿时惊呆了,红漆盘子上装的是已一封封大洋,还有金条,不下二十根,除此之外,还有法币和美金,具体有多少,他也看不出来。
“谭四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三哥答应过的,陆大夫只要帮我们拿回军师的放在汇丰银行的东西,这是您应得的酬劳。”谭四微微一笑道。
“不,这我不能要,谭四哥,我是敬佩你们的所做的事情,不是为了钱财才帮忙,再说,你们也帮了我,咱们算是互相帮忙,这些财物你收回去!”牧风脸色一变,将东西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