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爷,你不要误会,许喆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得意思是许喆根基比较浅,有的时候更需要您帮衬一下。”齐桓道,“还有,您退休之后,可以在巡捕房兼一个顾问的职位。”
“我还能兼任顾问吗?”金九惊讶的问道,顾问虽然看上去没有实权,可要看谁来当顾问了。
有这层身份,谁敢不给他三分面子,那黄锦荣不就是退下只有还兼着法捕房的顾问吗?人家不还是权势滔淘,就连日本人都上门延请出山呢。
“当然,法捕房也需要你这样曾经为法捕房服务过的高级警务人员提供经验上的帮助。”齐桓道,“这一点,我们唐督察长会尽力为你争取的。”
“那金某人就多谢唐督察长了。”金九感激的一双老眼都有些红了。
“金爷,我们督察长如此大的诚意,您是不是也给我们一点儿诚意呢?”齐桓微微一笑道。
“任文祯这几年是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想要抓住他的直接证据很难,这个人参与的生意基本上都是暗股,包括妓院,赌场和码头,都是以别人的名义或者化名持有的,想要查到他的违法的证据,不太容易。”金九道。
“他参与贩卖运输妇女儿童的事儿,就做的这么隐秘,一点儿破绽都没有?”齐桓反问道。
“他不经手,你又能拿他怎么办?”
“收益呢?”
“他有妓院的参股,完全没有必要贩卖人口这条利益链条中间获利,他只需要获得最终端的利益就好了,而这个终端利益对他来说,却是合法的。”金九道。
“他名下参股的妓院只怕是消化不了这些年他坑蒙拐骗的妇女儿童吧?”齐桓道。
“呵呵,这些获利当然不干净,不过,总有办法把脏钱洗掉的,有人专门做这门生意的,脏钱从他那儿一过,就变成干净的了,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来。”金九解释道。
“金爷,受教了,这任文祯平时是如何洗钱的?”
“任文祯手下有一个股票经纪,原来是一个洋行的买办,姓顾,具体叫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住在宝兴里……”
“多谢金爷了,吕竹林的事情,唐督察长会尽力帮忙的。”齐桓一起身,抱拳告辞道。
……
27日晚,陆希言下班后来到凯旋歌舞厅。
“四哥,瞎子老八有消息了?”
“有,我们打听到,最近瞎子老八手下的人到处搜罗,要货,只要是十六岁以上,三十岁一下,只要是女人,没啥大毛病的,美丑不论!”谭四道。
“吴秃子的手下呢?”
“一样,不过吴秃子被抓,他手底下的人心有些慌,而瞎子老八趁机吃了不少他们的货。”谭四道。
“找到瞎子老八藏货的地点了吗?”
“这些人很狡猾,不过,我们已经安排人伪装成货混进去了,估计很快就有确切的消息。”郭汉杰道。
“我们人有没有危险?”
“危险肯定会有,不过,他们急着要货,检查没有往日那么严格,所以问题不大。”谭四道。
“确认地址后,马上通知我,无论在什么时候。”陆希言吩咐道。
“是。”
“‘死神’小组,云子小姐,你说,那个死亡通知单跟死神小组有关?”浅野一郎被竹内云子叫过来。
竹内云子丢给他一份文件,显示是机密。
“我们在重庆的潜伏人员经过多方的努力,终于搞清楚了军师的铁血锄奸团跟军统之间的关系。”竹内云子道:“之前我们已经知道,军师已经被招安,但让我们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并不隶属军统,而且还有这么一个代号。”
“这么说来,陆连魁的是跟军师有关,那为什么执行任务的是军统呢?”浅野一郎奇怪的问道。
“军统上海区的区长易主了,过去那位区长已经返回重庆,现在这位是从北面调过来的,想必合作没有那么亲密无间了。”
“那我们不是可以抓住这个机会?”
“你觉得,我们还有这机会吗?”竹内云子问道。
“云子小姐,我觉得对付军统,还得是他们自己人。”浅野一郎道,“因为没有曾经的自己人更了解他们了,而我们再怎么了解,也只是外人。”
“你的话是有一些道理,不过我们不能太过倚重他们,最好还是自己掌握。”竹内云子道。
“浅野明白。”
“谢筱初那边有什么异常没有?”
“目前还没有,我派人伪装成仆人,在他家蹲守,他一直在家里养伤,没出过门,只有她太太,好像在外面养了个小白脸,还有,跟林世群的太太叶玉柔经常在一起打麻将,关系很不错。”浅野一郎道。
“她们是邻居,又都是女人,邻里关系处的好,这不是很好嘛!”
“我们能抢在军师之前找到谢筱初,也是多亏了林太太,要不是那女人在打麻将的时候把谢筱初鬼混的地方说出来,这在租界找一个人还真不容易。”浅野一郎嘿嘿一笑道。
“谢筱初这个人虽然是个小人,可小人也有小人的用处,可以让林世群跟他接触一下,给他个职位。”
“这倒是个好主意。”
……
济南那边事情不顺利,那位“武”大帅似乎不太愿意合作,国内也传来不好的消息,力主战争不扩大话的首相和一些军方将领遭到了打压。
如果对土肥原机关迟迟不能做出一点儿成绩的话,那这个机构的命运就堪忧了,老师的前程也就不好说了。
竹内云子内心也有些担忧,武力征服中国在她看来,未必是最好的选项。
但是谁会听她的呢?
稳定上海的经济和市场,为帝国输血,这是老师教给她在上海的主要任务之一,上海不能乱!
打击租界内的抗日力量也是她的任务之一,只是怎么着手,她心里已经有计划了,但这个计划必须等到老师回来之后才能决定。
……
“老范,唐锦抓了吴秃子。”任文祯急哄哄的推开了刑事科科长范郎打的办公室。
“什么罪名?”范郎打眉头一皱,他知道,吴秃子是任文祯的手下,而且还是非常得力的那种。
“包庇和贩卖人口。”
“这样的案子不应该归我们刑事处管辖吧,他政治处这是越界了。”范郎打不满的站起来道。
“谁说不是呢,可吴秃子是我的门下,政治处的人说我该避嫌,这个案子交由政治处办理正合适。”任文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