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十章 不该来的人

悬崖下的无边梦 布志高 2104 字 10个月前

送走肖金莲,呼延泽没心思看书了,于是上床就寢,但很久久没有入眠,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他站在东窗前,望着相府老宅,想起昨晚发生的事,自言自语说道:“树欲静而风不止,不该来的来了,该来的却沒有来!”

两天前他在大街上闲逛,竟神差鬼使地来到梅园前,他想这大概是天意,便以讨口水为由而进了梅园。辛妈很热惰,还拿出李媛留给他的信。其内容如下:

先生万安!学生将随老祖母回京,此乃寻常之事,学生却心存不安,缘之未能面辞先生也。

老祖母并非不通情理对学生严之又严,而做为寄人篱下者,学生以为非分之事少想少做为宜。老祖母曰:招摇过市乃女儿之大忌也。

先生乃惊世骇俗之人,对如此称谓定然不悦,然-日为师终身为父乃至理之名言,学生岂敢视之如儿戏!学生厚颜曰:先生屈尊与学生切磋,正如席兄所言受益匪浅。老祖母曰:媛儿始为琴者矣!先生不愧先生也!

先生改拙词之后半阙,毎每令学生为之动容。“他日……”乃弟子之南柯莄粱,而梦中之阳光已暖学生之冷心凉肺也。先生毕竟先生也!

有意学先生之使之心近心切之词语,启笔方知视之易作之甚难,至此有感曰:先生者,先吾生也。先吾生者,吾之兄也。兄者先生也!故曰:

相遇何必曾相识,

相识又有几相知?

待到云消雾散日,

同君九九插茱萸!

弟子李媛百拜!x月x日

看完信呼延泽笑了,心里话:“黄毛丫头还想跟老呼学,老呼寒窗苦读十六载,摸爬滚打若干年……”

笑归笑,呼延泽意识到李媛已把他当做良师益友,而他有了这个红颜知己当然再好不过了!他也从信中感受到李媛内心的凄凉,他不明白这位相府的干千金为什么如此伤感而她的父母都哪儿去了呢于是他向辛妈问起此事。

辛妈四下看看,小声说道:“呼公子你-口-个大娘沒把我当下人看,我就实话告诉你。在这个世上,只有几个人知道媛媛的身世,而其中还包含着-个天大的秘密,你一个外人还是不知道的好。”

回到客栈,呼延泽心中泛起莫名地孤寂,他骂自己这是怎么了,人家李媛回了京城你寂寞什么?就算人家把你当先生当大哥又能怎么样,先生就是先生大哥就是大哥,你总不能以为人家要做你的情人吧?继而他又觉得有话要对李媛说,于是提笔写了封回信给李媛。

媛媛你好!你把我当成哥我高兴得差点跳楼,因为那样我差不多就是相爷的干儿子,老话说相府的丫环官五品,那我差不多就是二、三品大员了!

其实我没有你想象那么如何如何,只是个随便随意没大出息的人。在你跟前玩的那些把戏,无非想逗你这个小丫头乐乐而已。

如果你因为我在逗你开心方面称我为先生,我倒是愿意接受,因为我在逗你开心时我也很开心快乐。寻找快乐应该是人生必须进修的-门课程,世上每个的人生之路,都不同程度充满崎岖与坎坷,面对苦多乐少的命运,我们没有理由不去寻找快乐!

至于如何去寻出,我认为我们首先不要和自己过不去。你的《蝶连花》以及给我的信,都显露着你的莫大苦与愁,如果你的过去有什么不幸,而现在的你应该是幸运的。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总把自已泡在过去的泥潭中,而你如果能想跳出那个泥潭,就是你寻找快乐的开始!

当然大家不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因为这不仅仅是道德方面的问题,而如果那样我们根本就得不到真正的快乐!

写到这儿,呼延泽的心咯噔一下,他觉得他与胡丽的“快乐”就是建在小珍的痛苦之上!于是他骂自己:“你装什么大瓣蒜,你劝人家快乐谁劝你快乐?时至今日你跳出那个痛苦的泥潭了吗?你口头上不愿做人家先生,实际上绕了圈还是要做人家先生,臭道理一套套的,其中也应该有非分之想……

骂了自己一通,他觉得心里松快些。有意无意看了一遍刚写下的信,又觉得这封信是给自己写的。诚然他在小珍面前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可万般悔恨及愧疚,能换回小珍鲜活的生命吗?;能让九泉之下的小珍得以慰籍得以安心吗?倒不如安下心来,做小珍想做又未做完的事,更不能忘了血的教训,而在漫漫的人生之路再犯类似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