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呼延泽义正词严地质问,郎佘只好打出“皇牌”,強硬地说道:“姓呼的,你少来这一套,你这一套在我们这儿不好使!我们郎家世受皇恩,石牌坊上有先皇亲笔御书,文官到此下轿,武官到此下马,我们郎老爷家中还供有先皇遗昭,我们郎家的族规就是王法!我们郎家内部的事,别说你个外来人,就是官府也不得过问,识相的滾一边去,少他娘的在这里管闲事!”
呼延泽冷笑一下说道:“郎佘你好大的口气,还你们的族规就是王法,你敢为你说的话负责吗?就算你们族规也算个法,可你们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草菅人命,这又是那门子的法呢?你敢为这事负责吗?”
“两狼”-向横行乡里,之前曾多次处理过乡里族内的事务,但他们一手遮天,无论是对是错,都没人敢说个不字。可今却遇到了一个硬茬儿,他们不能不有点儿晕头转向!呼延泽已意识这点,便换了个腔调说道:
“郎族长,杨英莲的亡夫是你的族侄,她的祖母是你们郎家的姑奶奶,论辈伤她是你的侄媳,论岁数她是你的一个孩子,于情于理你都不能不三思而后行。如果等你们拿到能证明她确实有越轨行为,你们再执行族规也不算晚,那样杨英莲会死而无怨,广大族众也会口服心服。否则不仅杨英莲及其家人不服,就是广大族众也会怨恨在心!郎族长,你这个族长是给广大族人当的,族人捧你你是族长,族人不搭理你你什么也不是!这个简单的道理,你郎族长不会不清楚。”
呼延泽这么说也算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郎靑却警觉起来,认为这样下去,这小子非推翻他的小江山不可!于是怒道:
“姓呼的你好大胆,你这是明目张胆地挑动是非妖言惑众,而唯恐天下不乱!”郎青又对席左说道:“席都头,快把这个妖人拿下,以正国法!”
席左严肃说道:“对不起郎族长,一般情况下,没有县太爷的指令,我没权力抓人。”
没得到席左的支持,郎青火了,怒道:“我告诉你姓呼的这里是我的天下,这里的事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搅和,否则别怪本老爷对你不客气!”
“我还要对你不客气呢!”呼延泽不客气地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竟敢说这里是你的天下。你自称郎霸天,霸着这里的山霸着这里的水,还说你们族规是王法。你这是欺君罔上大逆不道甚至图谋不轨!”
老郎青头上也出汗了。郎佘这个流氓开始来浑的了,说道:
“姓呼的你这么为杨英莲卖力气,八成是看上她了吧?”
“看上她又怎么,犯王法吗?”……
“不犯王法犯我们族规!”……
“你少拿你们那些破族规吓唬人,族规有什么了不起的,族规也是人定的不是千古不变的,再说你们让别人遵守你们自己遵守了吗?
杨英莲这事别说证据不足,就算真有其事又碍着谁了?你们却三妻四妾外加逛窰子打野鸡既合理又合法,-个寡妇与-个光棍结合却大逆不道,这就是你们的族规的精华所在吗?
杨英莲乃为国捐躯烈士之遗孀,你们家族及乡里不予以抚恤照顾也就罢了,却对她尽其摧残凌辱之能事。在场的也有保国卫家的将士,你们行如此之事能不让将士们寒心吗?
寡妇与光棍结合,乃正常男女之事,正常男女之事乃天经地义乃人类得以繁衍生息之保障,你们却视之为十恶不赦,你们还有人性吗?
我们人类开始是女娲造的,后来又是哪来的?不都是女人生的吗?
杨英莲是女人就是母亲,你们这样迫害她,难道你们不是母亲生的吗?”
在场的女人几乎都掉下眼泪,有的甚至呜呜哭了起来,而男人们则开始骚动,有的仨一团五一伙议论纷纷,有的甚至骂娘!
此时天空黒得如锅底-般,而牌坊乡的上空已电闪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