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阳王府那些所谓的瞎参谋烂干事,可不都是吃干饭的,其中不乏精明智慧之人,那个呼延念祖就是其中之一。他搞不明白聪明绝顶的卫老九,在这件事上怎么就犯了糊涂?他认为玄天之死,与在东郎村劈死木驴的外来人有关是就亊论事,因为两件怪事之间应该有内在的联系。诚然玄天之死跟卫老九的大业比似乎微不足道,但一件大事中的某个细节,往往会左右此事的成败……因此呼延念祖预感到,玄天之死对卫老九来说,应该是个不祥的信号,那个整死玄天的主儿,下-个目标很可能就是卫老九!
呼延念祖没有公开他的这些想法与推断,一是他差不多已表明了他的那个意思,不想再重复。二是就算他说个天花乱坠,卫老九也不会听他的。他还因此学“乖”了,王府再有什么事可议,他不是胡说八道就是顾左右而言他。
呼延泽与若桐一帆风顺进了平州城,住进呼延泽以前住过的那个小店。笫二天中午俩人进了醉仙村,因为若桐一定要请呼延泽下顿馆子,呼延泽正好顺便看看醉仙村的运作状态。
从柳树屯出来,呼延泽就将吊梢眉改成关老爷的“臥蚕眉”,加上多日没刮脸,胡子拉碴的让他的面目与以前大不相同。
俩人点了酒菜便吃喝起来。过了一阵子,酒楼老板肖金莲端着-个小沙锅走了过来,把小沙锅放到桌子上,笑着说道:
“二位是砚县来的吧?大家算是亲戚,有什么要求尽管吱声别客气!”
若桐正色说道:“你认错人了,我们是洪洞县人。”
呼延泽憋住笑说道:“对,我们和苏三是老乡。”
肖金莲冲呼延泽瘪了瘪嘴,暗骂道:“小骚瓜,我看你和舒坦是老乡!”
那个小沙锅里面是黏鱼炖豆腐,十分鲜嫩可口,很让那二位大胃口。
出了醉仙楼俩人便各奔东西,若桐回破雾山交差,呼延泽则去了梅园。他与席左去西阳城“捉鬼”前,与董秀会了面……他留下-张纸条让辛妈转交董秀其内容是:
“人鬼何须辩,鬼先人心田。杜撰不老者,已去长生前”
呼延泽无非以此告诉董秀,说西阳城是人在闹鬼,而玄天妖道已被铲除。
又-个夜晚降临,呼延泽进了常与肖金莲幽会的地方,肖金莲已经知道他回到平州,显然他想去得去不想去也得去!
不久肖金莲来了,二话没说,上前又啃又咬……呼延泽心中有愧,只能任肖金莲折腾。心想造字的祖先太伟大了,用竖心与鬼拼成个“愧”字,说明心里有鬼才有愧,何等精准精辟?而反而言之,心里有鬼而无愧者,那可就不是人了!
由于“愧”呼延泽又想起杨英莲。在东郎的那个夜晚,杨英莲明显有意委身于他,可他却委婉地拒绝了杨英莲,他不知道他那么做是对还是错?杨英莲应该是钟情于他的花季少女,他那么做也应该是残忍的。然而他又觉得,如果他如杨英莲所愿,杨英莲就会因一时冲动而遗憾终生,因为他肯定不能与杨英莲白头偕老,而杨英莲却会因此而终生不嫁……
肯定了自已的那个后,呼延泽又想起了小珍。他与小珍在家乡河边的那个月色溶溶的夜晚,是燃烧的激情把俩人卷进爱的旋涡。然而这次幽会,对俩人来说,既是笫一次又是最后一次呼延泽的心剧烈地疼痛起来。
“怎么了宝贝,哪儿不舒服,是累了吧?”
肖金莲发现了呼延泽这个微小的变化,呼延泽忙调整好自己,说道:
“没亊,噢,说说酒楼的事吧。”
“都挺好的”,肖金莲说道,“正如你预料那样,‘神牛拉面’的热乎劲已过了。可咱们醉仙村已能做好多南北大菜及‘汉番全席’,这些玩意赚的银子一点儿也不比‘神牛拉面’少,多亏你有远见!”
肖金莲又说道:“席右那狗东西遇报应了,现在不但赚不到大钱还让豆腐西施给甩了。前几天跑我跟前大鼻涕哭得-搯粗,竟要与我复婚。我说你想点儿什么不好,现在平州城最富有的付百万见到我都直点头你算老几?就算我想嫁人也轮不到你这个狗东西!”
呼延泽笑了-下说道:“那俩家伙不是打的火热吗,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
“你不是说过豆腐西施看中的是银子吗,现在‘神牛拉面’在城外也不太受欢迎,有不少人说还是手擀面好吃,显然用不了多久,席右的面馆就挣不了多少银子了,豆腐西施看到这-点,当然不干了。另外豆腐西施本想在面馆-手遮天,但席右没让她如愿以偿。”
“席右先坑了你,现在却让豆腐西施给坑了,也怪可怜的。不管怎么说大家毕竟相处一场,他造成这个样子,就算你不想和他复婚也应该帮帮他。老话说-夜夫妻百日恩,你怎么好眼睁睁看着他垮台呢?”
“活该!谁叫他有眼不识金镶玉,拿着破鞋当天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