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三十三章 烫手山芋

悬崖下的无边梦 布志高 2121 字 10个月前

“我若是有一千两银子也不至于……”

董永掏出八个大钱放到桌子上转身而去,小神仙却觉得这个贼很不像个贼!

翌日早饭后,俩掌柜被若桐召到她的房间,俩掌柜进屋后就再也沒出来。董永坐立不安了,他转了几圈后,灵机一动,沏了一壶茶拎着来到若榈房间的门前。见四下无人,便把耳朵贴在门缝上,想听里面那三位在说些什么。然而里面的说话声很小,他听了很久也没到什么,就在他有些失望之际,有两个要命的字传入他耳中,那两个字就是“董永”。

董永双腿立马哆嗦起来,头上也冒出冷汗。他正不知如何是好,却有人拍了他肩头一下,他转过头见拍他的人正是小神仙,他不由自主跪下哀求道:“小神仙快救救我,我死不足惜,可家中尚有一个双目失明的老祖母啊!”

小神仙拉起董永,说道:“冲你这份孝心,我一定帮你,但你要进屋把一切如实地告知你们掌门,到时候我会相机救你!”

董永叹了口气说声也罢,转身推门进屋……

董永父母双亡,一直与双目失明的老祖母相依为命。好在他的薪水不是很低,足以解决祖孙二人的温饱问题。但董永想讨个像样的老婆却很难很难,因此他年过三十仍光棍一条。

货栈有个老主顾,即东街的常府。主人常老寡妇的丈夫及儿子都做过将军,也都为保家卫国而壮烈殉国,常老寡妇年轻时也曾披挂上阵杀敌过。显然老人家是位令人敬慕敬仰之人,可她居家过日子却特抠门,一文钱都能掰八瓣花。这也许与她年事已高有关。

常府有个烧火的丫头名常乃凤,人长的不砢碜,而且体格健壮手脚麻利。常乃凤还很勤快,除了做好本职工作外,什么杂七杂的活她都抢着干。可越是这样,常老寡妇越觉得常乃凤做的还不够,竟把上街釆买的活推到常乃凤身上。因此常乃凤每天仅要挑水劈柴烧火做饭,还要出门买这个大家口伙食方面的所需之物。总之常乃凤每天凌晨开始便忙活起来,直到上灯很久才能歇下来。久而久之她逐渐有些体力不支了。

眼见日渐消瘦的常乃凤,董永起了恻隐之心。常乃凤再来货栈买米、面等沉重之物,董永便主动送货上门,常乃凤自然求之不得感激不尽。正所谓日久生情,半年之后的某晚,常乃凤溜进董永家中,奉献出自己的爱。

董永虽然只是个小伙计,却有一颗博爱的心,觉得不能光顾自己称心如意,而不顾常乃凤吃苦受罪,于是决心想办法让常乃凤彻底脫离苦海。而常乃凤更愿意与董永风雨同舟患难与共,而把瞎祖母当成自己的亲祖母。

为此董永上门求见常老寡妇,要为常乃凤赎身,常老寡妇说,我一个常乃凤能顶三、四个丫环婆子,想为她赎身至少得纹银千两。常老寡妇狮子大开口,当然因为她舍不得常乃凤。可这千两银子对董永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但他沒有因此而死心。

董永也是个勤快人,有生意搭理生意,沒有生意便做些打扫卫生之类的份外活。某日他闲着没事,又来到大掌柜房间,为之扫地抺灰。大掌柜有事正要出门,因董永常来常便没赶董永走,只令董永完活后锁上门。

董永在擦银柜时,上面的大铁锁自动开了,原来大掌柜心中有事,上锁时没有锁实。董永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因为他清楚柜里有能让常乃凤脫离苦海的银子。然而他又清楚,里面的银子是动不得的,因帮规有云:凡盗取公银数额巨大者,剁其左手而逐出帮门。就在他犹豫不定之际,尚乃凤那消瘦的面容又闪现在他的眼前,他咬紧牙关,开了银柜,从中拿出一张千两银票。

董永把银票帶回家中,立马意识到他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首先他不可以拿这张银票去赎常乃凤,那样无疑告诉别人他就是盜银贼。于是他决定再偷偷地把银票送回银柜中,无奈的是,银柜上的大铁锁再也没有虚锁过,而不久大掌柜的房间也不允许外人进了。董永也不敢自首认罪,除去脸面关系外,帮规没有投案自首者可以从轻处罚的条义。显然这张银票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而让他倍受折磨!

总坛两次来人,他都提心吊胆而暗念阿弥陀佛,这次若掌门亲自驾临,更让他心惊胆战惶恐不安。万般无奈他去了小神仙的卦摊……

董永地坦白,无疑表明这桩悬而未决的疑难之案已告破。但屋中人都得心有点儿沉重,俩掌柜同时把目光投向若桐。若桐暗了口气说道:

“老董,你也算是我派的老人了,论辈份我得称你-声师兄。可帮规无情,就算我触犯了也得受到处罚,你自已了断吧。”

若桐抽出穿云剑放到桌子上,把脸转到一边,低声说道:“用这个能痛快些!”

董永也算是条汉子,事到临头反倒安定许多,他跪下给若桐磕了个头,起身抓起穿云剑,并伸出左手……

“住手!”小神仙推门入,“董师博你急什么,我小神仙不是答应救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