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师兄,难道你有办法?”周玉真立刻又惊又喜。
“你把它放在我肩上,我把它扛回去,请一月师姐出手救治它好了。”穆川道。
“可是它的伤……”周玉真闻言却露出失望之色。
这可是个馊主意,因为要是让穆川就这么扛回去,颠簸之中,老马绝对撑不了多久。
“没事,我带了一粒珍贵的止血丹,可以让它短视间内都无碍。”穆川淡笑道。
“谢谢穆师兄,谢谢穆师兄!”周玉真喜极而泣,无比感激地望着穆川。
“你去砍些木材来,做个夹板,把它的骨折处理一下,我先给它喂药。”穆川吩咐道。
“嗯!”周玉真重重一点头,飞快地去忙活。
眼见周玉真去砍木材,穆川跪坐在马腹旁边,装模作样地从随身的口袋中取下一粒药丸,喂给老马。
这粒药丸只是个普通的止痛药。
他另外一只手,却借着身躯的阻挡,悄悄搭在了老马腹部的伤口,开始灌输乙木真气。
很快,伤口流血的速度渐渐变缓。
这就是他想出的两全之策。
偷偷用乙木真气治疗,然后把功劳推给莫须有的止血丹上,既保证了自身的安全,又顺便帮了这周玉真一把。
这时候,周玉真也回来,将老马骨折的地方用做好的夹板给固定好了。
“穆师兄,你这丹药也太灵了,血就这么止住了,一定很珍贵吧!”注意到伤口的情形,周玉真不由大喜。
“我这只能暂时止血,刀拄在里面还是很危险,现在还是先把它搬走吧。”穆川说道。
“穆师兄,你双臂受重伤,让我来扛吧。”看着穆川那耷拉的手臂,周玉真连忙说道。
“无妨,我肩膀又没事,马躯长,你扛前半身,我扛后半身吧,抓紧时间。”穆川轻松道。
“好!”
于是乎,两个人一前一后,将这马扛了起来。
这马躯还是挺重的,不过周玉真这丫头并不显吃力,看来她的力量也不弱。
不过周玉真不知道的是,穆川特意让她去前面扛着,目的可不是这么简单。
他伸出的一只手,看似在稳固马躯,实则是在偷偷地灌输乙木真气,防止这老马的伤势恶化。
老马被他们两个这么扛着,显得不太舒服,呼嗤呼嗤地打着喷嚏,不过偶尔发出的一两声嘶叫,显得中气充足了很多。
武生们,施展着各自的解数,开展了救火的行动。
有用真气灭火的,有用沙子灭火的,还有拎着桶去远处溪边打水来灭火的。
焦头烂额,忙成了一团。
穆川思忖了一下,懒得再看这些人怎么救火了,而是身形一展,往那易溪部战士撤离的方向追去。
毕竟他双臂已废,救火什么的,他有力也使不上,只能干看着,还不如去追杀敌军,混点功劳。
其实穆川也没想错。
他的一举一动,因为被那彭老关照,要“重点考察”,所以全被记录在案。
他每多表现得好一些,之后就能得到更多的好处。
一路追杀,穆川连续地施展《流光迷踪腿》,很是杀了一些落后的易溪部战士。
不过他也没有一直追下去。
穷寇莫追,他现在的体力和真气损耗都不小,万一遇到易溪部高手,很可能会铩羽,为安全起见,还是见好就收比较好。
这么想着,穆川就准备回去了,看看粮草抢救得如何了。
不过,回到半路的时候,他敏锐的耳朵却听到了一阵哭声。
穆川心中一动,往哭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当看到眼前的这幕情景时,他不由一怔。
一个少女,正半个身子伏在一匹倒地的老马上,失声痛哭。
老马身躯颤抖,不住发着低低的悲鸣声,仿佛知道自己即将长眠了。
一把弯刀已深深地捅入了它的腹中,不住往下滴血。
穆川迈步走了过去。
周玉真听见动静,往他这边望了过来,露出一张哭成了泪人的小脸。
她伸手去拭眼角的泪水,可泪水却越流越多,怎么也止不住。
这匹老马,对于她的意义,就像是一个亲人。
她还小的时候,父亲就总喜欢抱着她,骑上这匹马,在郊外,在旷野,在林地,在河滩,在阡陌……在各式各样的场景中,纵马奔驰。
那温暖的怀抱和生命的律动,是她长大以后,为数不多的,最珍贵的回忆。
这匹老马,就是这些美好回忆的见证。
即便是来这武院中修行,她也将这匹老马带着,每日里喂食草料,洗刷毛发,外出放风,从不懈怠。
可现在,她的这个亲人,却又要离她而去了,就像当年的父亲,离开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