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就得离开龙安,确实是没有空。”穆川连忙摇头。
“这样啊。”王莲儿显得有些失落。
“只是,关于王姑娘你的父亲,我有个担忧。”穆川朝着放银子的抽屉那里努了努嘴,“这一百两,我虽然不在乎,但前提是用来给你补贴家用,如果全被酒鬼喝了,那我这钱可留得没意义。”
王莲儿张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又无话可说。
这种情况,确实很伤脑筋。
“这确实是一个难题,家中有一个酗酒的人,这批银子恐怕还真藏不住。我在的话还能阻止一下,但过几天,我也得离开了。”金迷也蹙眉道。
“不如这样吧。”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丁延忽然发声,“这批银子,先放在我那,莲儿姑娘什么时候要,就去找我支。”
这倒也是个办法,虽然不能根治,但至少能让这些银子用在必要的地方。
“这也行,贫民区的环境也有些乱,这一百两是不太好藏。”金迷表示同意。
“可是,这就要麻烦丁公子了。”王莲儿看着丁延,柔弱地说。
“没事,小事罢了。莲儿姑娘你什么要用钱,去找我拿就是。放心吧,我一两都不会贪墨的。”丁延脸色有些发红。
“嗯。”王莲儿眼眸流转,低低地应了一声。
“那就麻烦小丁了。此间事了,我也该离去,下次经过龙安的时候,再来看你们。”穆川点点头。
“我送送你们。小丁,你带莲儿去认认你家,把这批银子也带过去。”金迷说。
“好嘞。”丁延有些小兴奋似的。
穆川、龚纬、金迷三人先走了出去。
那王莲儿的父亲还跪在门外面,三人经过的时候,俱都冷漠地扫视了他一眼。
穆川并没有尝试说什么规劝的话。
用女儿卖身的钱去喝酒,这种人,又哪里是一两句话可以喝醒的呢?
“穆公子,别打了。”
这时,那王莲儿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慌张地去拉穆川的胳膊。
穆川停了手,不过依然余怒未消。
“王姑娘,这种人可不值得求情。”穆川看到王莲儿现在的样子,语声更不快了。
她换了一身半袖的丝绸裙子,脸上的泪珠打湿了脂粉,洁白的玉臂和玉腿上青了好几块,应该就是在刚才的撕扯和跌倒中受下的。
“不管如何,他都是我爹。穆公子,你就放他一马吧。”王莲儿梨花带雨地摇了摇头。
“唉,穆兄,以你的身份,也没必要跟这等人计较的。”金迷走过来,将王莲儿揽入了怀中。
金迷的怀抱似乎格外的温暖,王莲儿闭着眼睛埋首其中,似乎忘却了一切烦恼。
那醉酒男子这时也挣扎着爬了起来,捂着他那肿成猪头的脑袋,又惊又惧地望着穆川。
“这跟计不计较无关,我这是有些看不过眼罢了。”穆川又用杀意的眼神瞪了那醉酒男子一眼,吓得他又一屁股跌坐在地。
“穆兄,我们先进屋说话吧。”金迷提议道。
“你给我跪在这外面,如果等我出来的时候,你是坐着,或者站着,我就要你的命,听见没有!”穆川指着那醉酒男子的鼻梁,恶狠狠地道。
“是,是,我跪,我这就跪。”
惊惧的醉酒男子连忙弯膝跪了下来。
穆川几人,便没有再理他,而是进了屋。
屋子的情况很好地诠释了什么是家徒四壁。
除了一些上了年头的桌椅家具,空荡荡的,尽显萧条。
房屋的两旁还用墙壁隔开了两个小间,应该是卧房。
“王姑娘,你家中都还有些什么人?”穆川打量了一眼四周,说道。
“寒舍简陋,让几位官人见笑了。我家除了我爹我娘,就只有我和一个年幼的弟弟。”王莲儿回答道。
“怎么不见令堂和令弟?”穆川道。
王莲儿脸色显得有些沉重,一语不发,往左边那间卧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