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辛爽志得意满之际被人如此轻视,不觉得怒不可遏。拔剑环顾左右,怒声道:“哪位高人,还请下场见教。”
众人疑惑,却是没听到那句专门说给辛爽的话。左老爷子坐直了身子,疑惑的望了眼坐在身旁的觉音大师,大师微微摇了摇头,也是不知所以。
却见角落里站起一个少年,一身银白色长衫,几朵莲状花纹点缀其上,只是嘴角没有擦干净的油渍和背上背着的条状布包破坏了一身卖相,赫然正是小白。
小白不紧不慢的站直了身,用抹布擦着手,望向辛爽,一字一句的说:“我说,望川剑法,你使的也不对。”呛啷一声,秋水出鞘,小白轻点地面,一手将秋水擎在身后,就从人群头上飞过,飘然落于场中,露了一手轻功,众人轰然叫好。
辛爽两眼微微一缩,认出正是早些时候在大门不识抬举的家伙。看着毛都没长齐的少年,虽然被一手轻功惊讶了一会,却也不管不顾了,“是哪家的弟子,我今日就替你师父教训教训你。”话没说完,竟动手抢攻。
“嗨呀,怎么能对一个晚辈这样?”“是啊,怎么这样啊。”众人无不对此议论纷纷。
“爹爹,爹爹,你快阻止二师兄啊,刚刚在那么多人面前羞辱大师兄,真是有点过分了!”台阶之上的桌子上,一个少女附在左老爷子的耳边说着,赫然正是可儿小姐。“可别让二师兄伤了这个小弟弟,今天您大喜的日子,二师兄就来这里胡闹,真是的!”
“这可说不准哦,你看看他的剑。”左老爷子望着小白手中的长剑,若有所思的说。
就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辛爽的长剑像是被刺激到一般,剑势如同惊涛骇浪一般,攻向小白,小白在这一阵接着一阵的剑雨中,像一艘狂风暴雨中的小船一般,似乎顷刻间就要被海浪吞噬,过了百来招,辛爽越打越心慌,自己所有的剑都像倾泻而下的流水一般,对手却像一只飞鸟,自己怎么也碰不到他。心一慌乱,剑法破绽愈多。突然,小白剑势一变,却是望川剑法使出。
辛爽心想:不知死活,不管你在哪里偷学的剑法,哪里及得上自己数十年的浸淫。才要见招拆招,一接招,发现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同样的招式,在这少年手中,竟完全变了个味道。这少年使出的望川剑法,时而似寒冰融化雪水般的寒冷,时而像泉水的叮咚,也像水流流过平原的静谧,到后面,完完全全就像面对的惊涛骇浪一般,面对这样的望川剑法,自己就如同一条大江,不,只是一条小溪流,去对抗一个愤怒的大海一般,顷刻间,辛爽的长剑嗡的一声,竟也被挑飞,笔直的插入大殿的木柱里,竟与之前的长剑堪堪插在一处。辛爽心如死灰,也不做场面上的功夫,一跺脚,就从人群中逃开去。
峰回路转,大家伙完全看呆了。却也不能叫出好来,毕竟这人以小小年纪,就剑挑镇北镖局年轻一辈最强的高手,实在是有踢山门的嫌疑。
“少侠好武功!”左老爷子倒也洒脱,夸赞道“如此望川剑法,连我这个老头子也没见过。竟是按着小爽同样的出招顺序,将之击败,后生可畏啊!”众人一惊,更觉得这场中的少年深不可测。
场中的小白长剑一引,剑意却越发高涨,剑锋直指台阶之上。镇北镖局的人集体站了出来,隐隐将小白去路封死。小白却不理会这些,眼睛只往高台上看,挑战的意味愈加明显。
“真是后生可畏。哈哈哈。老夫也正好有话问你。”说着,一挥衣袖,从台阶上一跃而下,整个演武场都是一顿。小白眉头一皱,好深厚的功力!
“小友望川剑法之精妙,连老夫我也是叹为观止。可望川剑法乃我门不传之秘,不知小友师承哪位高人?”左老爷子一进场,就凝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