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易看着鬼厉，不，他不认识什么鬼厉，他看着的，始终都是他门下最不成器的第七个弟子罢了！

“你走罢！”

半晌，田不易仰头长叹一声，自知留他不下，心中纵然百般不舍，却什么没说出口。

但在鬼厉和秦无炎快要走出那青云大殿之时，岁月中，记忆里，那严厉的声音忽然响起，似乎带着一丝的别扭，更多的却是担心：

“照顾好自己。”

这师徒二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旁若无人地告别。

更离奇的是，此时此刻，再没有人出来提什么正魔不两立。

何为正魔？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比起师长的多年教导，他们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渐渐明白，正魔，从来都不在于派别，而在于人心。

若是从前，纵然来敌道行极高，这些自诩出身名门的青云弟子，也定然无一人跑走，反而会纷纷驭起法宝，扑上前来。

可这一次，鬼厉带着秦无炎，光明正大地从青云大殿走了出去，却竟无人阻拦。

不想，不能，不敢？或者，只是因为心中越发深重的迷茫吧！

鬼厉和秦无炎一路御法宝回到了狐岐山，落地的瞬间，鬼厉忽然脚下一软，一手撑着噬魂，一手支撑地面，才没有完全倒下去。

他本就是重伤在身，如今一再动用灵力，身体早已痛到麻木，只是他强撑着，竟是丝毫也没有被看出来。

秦无炎看他缓了许久，才终于站了起来，再度向前走去，忽然暗中掐诀施法，对着鬼厉，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