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疑惑，千头万绪，似乎都萦绕在了碧瑶心头。

“小凡，你要做什么？”

“给兽神找一个躯壳罢了。”鬼厉怕碧瑶担心，向碧瑶解释道。

“你是说诛仙剑”碧瑶似乎明白了鬼厉的意思，他要把兽神的灵体，寄托在诛仙剑上！

“是。”鬼厉也不隐瞒：“先前诛仙剑已认我为主，只是我身受重伤被师父带回大竹峰的时候，这剑又被青云的人夺了回去。”

“这什么时候的事？”碧瑶略一思索：“你去取第五卷天书的时候？”

“嗯。”鬼厉拿起诛仙剑，道：“先前我觉得此剑害人不浅，不要也罢，可如今碧瑶，这害了你的剑却认我为主，你会怪我么？”

“不会，我怎么会怪你呢？”碧瑶看鬼厉落寞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离去的那十年给他的心理阴影有多大，让他连一个世间绝无仅有又已经认他为主的法宝都要放弃：“小凡，去做你想做的吧，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嗯。”鬼厉笑了，与碧瑶对视着，两人都是满眼的情意。

许久之后，鬼厉柔声道：“那，你去外面等我好不好？”

“为什么？”

“你现在给我最大的支持，就是离开这里，别让我分心，好么？”

虽然不知道鬼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知道鬼厉要如何引魂，但自己说的话总不能反悔，碧瑶还是将信将疑地出去了。

在鬼厉确定碧瑶已经到了洞外后，挥手布下结界，然后缓缓举起诛仙剑，朝自己刺了下去。

兽神的身躯化为了兽神之血，而想将它移出自己体内而不至消散于天地间，这是鬼厉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先前诛仙剑吸他精血，认他为主后，又全数还给了他，所以他便想到，控制诛仙剑，将兽神之血吸出。

只是过程自是凶险万分。

碧瑶走出洞外后，总觉得哪里不对，而后忽然发现，自己的合欢铃不见了。

电光火石之间，碧瑶已明白过来，小凡，定是要做什么危险的事，不想让自己知道，所以才偷走她的合欢铃的！

她回身进洞，却发现不知何时多了个结界，将洞内的一切阻隔起来，她认出这个结界是鬼厉以自身为媒设下的，一旦打破，鬼厉必会遭遇反噬，倘若他真的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再遭反噬，怕是更会凶多吉少。

想来鬼厉也是料定了她为了自己的安危，不敢打破这个结界，才这么做的吧。

碧瑶闭上眼睛，泪水滚滚而下，结界之外什么都看不见，只是心中的不安潮水一般地蔓延开来。

而洞内的鬼厉也不好受，精血被吸摄的感觉令他浑身无力，剧痛难当，耳边合欢铃的响声，却又令他勉强维持了一丝意识，没有昏迷过去。

失血量已经达到了一个人所能承受的极限，可他还在继续，此时若非天书护体，他已经是一具被吸干的尸体了。

他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面色惨白如纸，张着嘴，努力地维持着呼吸，可他知道，自己的呼吸心跳，在渐渐地衰竭下去。

终于，耳边传来了这几日来已经熟悉的声音，只是这一次，不是来自体内。

可他也分辨不出这许多了，只模糊地听那人说：“鬼厉，谢谢你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