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像是在自言自语,更像是在嘟囔。只是司徒令貌似天生嗓门比较大,嘟囔的声音有些大而不自知,众人听个一字不漏。
正在跟那些自报家门的人一一见礼,忽然听到这句扎耳朵的话,鱼恩一愣,刚要开口说话,却被别人抢先。
刘禹锡为人最直,最是受不得这种暗有所指的话,当即站起来怒斥:“长风莫要再妖言惑众,铁锅之事相爷已有定论,驸马功劳甚大。”
就算全天下人都说太阳从东边出来,有些人还是宁愿相信太阳从西边出来,就算事实摆在面前,也能找到些借口自我安慰,在这一点上,司徒令自认第二,估计没人敢说第一。
先起身行礼,恭敬的说:“聆听先生教诲。”
就在众人以为这一页要翻过去的时候,随后又说:“只是子信以为天下大势顺势而为,为人处世也该如此。相爷过于自谦,逆转形势将慎之兄功劳尽数抹杀,岂不是对慎之兄过于不公?”
谦逊的语气中透着大写的不服,他实在想不出刘禹锡为何要这么袒护鱼恩。论家室,鱼恩是甘露寺余孽,能活着都是上天恩赐。李玉却是根红苗正的七宗五姓,传承近千年世家出身。论地位,鱼恩虽然是驸马,但却是个苟延残喘的驸马,媳妇给带绿帽子都不敢说话的窝囊废。李玉却是恰恰相反,属于求着他当驸马都不会去当的那种人。
不难看出,李玉和王城,司徒令二人交好,至始至终都是他俩在帮李玉说话。
眼看着师徒二人就要在雅集上争论不休,身为主持者白居易哪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只见他站起身示意王诚住口,示意刘禹锡稍安勿躁,张嘴开始打圆场:“今日雅集,我等只谈诗论道,切莫谈那些不相干之事。”
说完话发现场面有些冷,又对着李攀说道:“端厚,你来抛砖引玉。”
胖乎乎的李攀应言起身,躬身行礼,然后开始读起他的一首佳作。
雅集便是这样,你写一首诗,大家点评,别人写首诗你也可以点评别人。吸取别人的长处,正视自己的不足。唐朝诗风盛行,到唐玄宗以后,科举最重要的一环便是写诗。不知是写诗推动唐朝科举文化,还是科举文化推动诗风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