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是很强大,可以强大的借口比不过强大的权力,还有权力背后那颗算计的人心。谁都知道,越是鱼恩不在,唐武宗越是不可能放紫焉回去,她的挣扎也注定徒劳。
只见皇帝一脸关怀的说:“文饶所言甚是有理,朕确实不能让你回去徒加悲伤。你就放心在宫里住一段,郑粹的丧事就由皇家来操办。”
说完话也不等紫焉再推脱,皇帝对着殿中监吩咐:“传旨杞王,让他操办郑粹的丧事,一切用度皆由国库调度。至于葬礼的规格……”
沉思好一会儿后,唐武宗昂声道:“规格就按照县男来办。郑粹为朕守护良臣这么多年,受此封赏也是应该。”
在唐朝,家奴部曲封爵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种情况基本都出现在战场上。唐武宗能为郑粹破例,足见鱼恩在他心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重。
听到这个破天荒的封赏,紫焉非但没有高兴,反而用祈求的眼神看向鱼弘志,显然是希望他能帮自己劝劝皇帝。
早已把事情看透的老狐狸,当然不会做徒劳的挣扎,只是在她路过身边的时候,朗声关心一句:“你就放心在宫里住,鱼恩要是敢因为这件事怪罪你,叔父给你做主!”
叔父两个字咬人很重,听在唐武宗耳朵里犹如炸雷。就连以沉稳著称的李德裕,也因为这两个字微微色变。
这两个字传递出无数复杂的信息,可是无论哪一条对于唐武宗来说都不是好事。
压抑住胸中的震惊与愤怒,唐武宗直接传上另外两个当事人。
虽然紫焉的话已经从侧面印证了义昌公主的话,可谁都知道两人的话都难免有失公正。公主是因为自述,难免会对自己有所推脱。紫焉更加夸张,居然把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这样的两套说辞,怎能让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