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见朱由校努嘴,知道是什么意思,于是上前拱拱手道:“两位老乡,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惨事呀。”话语间带上了沧州口音。
那两人连忙拱手道:“老乡请坐,我们且慢慢道来。”
魏忠贤告了声罪,坐了下来,那长衫道:“老王家的三柱是个老实人,一次看到了刘家的二女,就中了魔怔,死活想要娶二女。王家拗不过三柱,只好求了媒人去提亲,刘家如何看得上王家,就直接拒绝了。”
“这本来都没什么,不想三柱是个痴情种子,思念成疾,竟然患病卧床了。王家请大夫看了,大夫说要静养,开了一些药。三柱是王家的主劳力,他要静养,全家都要挨饿,于是王家又去求神,在庙里求得一些香灰,将香灰灌了进去。”
“这香灰灌了以后,三柱竟然从床上起来了,但人却变得疯疯颠颠,每天到处乱走,见到小娘子就追着喊姐姐,前几日在街上看到了孙家的小娘子,又在那里乱叫,让孙家的少爷打了一顿,竟然清醒过来了。”
魏忠贤奇道:“这不是好事吗?为什么说是惨事呢?”
长衫摇了摇头道:“三柱清醒过来本来是好事,但他清醒过来后,才知道刘家二女已经订亲了,一时心里想不开,竟然于昨日投河死了。王家上有老下有小,平日都是三柱和他爹两人干活才勉强维持,现在王家可就惨了。”
朱由校这时也踱过去拱手道:“既然他叫三柱,那是不是应该有两个兄长呢?”
魏忠贤连忙说道:“老乡,这是我们东家。”
那两人也拱手还礼,长衫道:“贵东家说得在理,王家的大柱和二柱都是当兵的,一个死在辽东,一个死在四川。”
朱由校奇道:“那应该有些抚恤呀,家里不至于这样困难呀?”
那短打道:“什么抚恤?老大是六年前战死的,官府发了五百文钱,老二两年前战死,官府发了十块钱,倒是比老大的强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