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哥哥，他将我卖到仙香楼换取了五千灵石，只为了买一件他看中的极品灵器，好在明日的接引大会上更有优势。可他是我亲哥哥啊，他怎么可以这样。”

少女咬着下嘴唇，有些悲愤，说到最后，却是哽咽起来。

少女的话，让陈小凡本就有些压抑的心情更加沉重了，他知道，像少女的哥哥这般所作所为，在修士中大有人在，无论是之前拼了全族长辈的命也要参加接引大会的钱少风，还是眼前的少女，只是这千万不幸中的沧海一粟。

他们为了修行，慢慢放弃了原本属于人的七情六欲，变得自私自利，冷漠无情。

一个疑惑，蓦然出现在陈小凡心间。

修行，修得是什么？

若是无上的力量，到最后这力量要来有何用？

若是无上的权力，这权力只会带来无尽的冷漠。

若是要那长生不死，没了亲人和朋友，这长生只是永恒的孤独。

可偏偏能做到这些的人，又是极少数，大多数人还是在追求的途中碌碌无为，一如前世的自己，在追求名利中突生绝症，人生最后的一刻，只想为了家人纵身一跃。

可陈小凡不敢保证，在今后可能成百上千年的修行中，初心不变。

修行，到底修的是什么？

陈小凡眼中充满了疑惑，这一世，他也追求力量，亦追求长生，可若是孤独的长生，似乎比死去更加可怕。

陈小凡仿佛能看到，遥远的将来，一个身影站在万众之巅，接受千万修士的敬仰，只是那个身影，遥遥看去，既充满了无上的威严，也充满了永恒的孤寂，还有无视任何的冷漠。

那一刻，那身影缓缓回顾，露出了与陈小凡一模一样年轻的脸，只是那张脸上没有稚气，充满了沧桑，一双仿佛能看透万千岁月星河的眼睛中，透漏出一种陈小凡看不懂的眼神。

那种眼神，是拒绝，是遗憾，是愧疚，更是劝诫，仿佛在劝诫陈小凡，不要走那一步。

“为什么？”陈小凡歇斯底里的大喊出声。

那身影苦笑着摇了摇头，正要开口，一只黑色大手，撕裂苍穹，从天而降，带着无上的威压与气势，将那孤寂的身影打得灰飞烟灭。

陈小凡顿时喉头一甜，“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陷入悲伤的少女，本就被陈小凡刚才歇斯底里的一声大喊吓到了，看到陈小凡吐血，连忙跑了过来。

“你怎么了？”少女担心道。

陈小凡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这时的他，已经从刚才的思绪中解脱了出来。

刚才那一幕，太过诡异，让陈小凡有些心惊。

他知道，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似乎并不是巧合，可偏偏那种感觉又是飘忽不定，抓不到也摸不着，此时陈小凡心中只有一个问题。

修行，修得是什么？

他没有再继续想下去，因为陈小凡知道，现在他，仍旧没有答案。

至于长生，似乎是，似乎又不是，好像长生并不是修行的目的一般。

“我会找到答案的。”陈小凡的眼神坚决了起来。

“答案，什么答案？”少女见陈小凡莫名奇妙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不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