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桀桀桀桀。”老妪失心疯般，开怀大笑。

“道友意下如何！”

整了整身上邹巴的衣服，任凡摇摇头。

“嗯！”

突然间语气又恶劣起来。鼻孔发出凶狠的味道，摇身一变，恰似弹奏乐器，曲调拨宫转清角，调子顿时拨高三拍。

接触不到一刻钟，这老妪情绪宛若天气，方才还是晴空万里，突然乌云密布，雷声隆隆，没多大工夫，就变成了风雨交加，乌苏里的江水，前一秒还是水平浪静，后一秒开始涟漪荡漾。

果真是四月天，婴儿脸，说变就变。

任凡头疼欲裂，心中腹诽不已，莫不是这老妪神志不清？好端端又是微笑，又是面目狰狞，又是疾言厉色，这是正常人能干的事？

“前辈还请息怒，是晚辈被前辈气息震慑住心神，伤了内腑，有所恍惚！”

“噢，桀桀桀，是这样吗！”

“所言千真万确！”任凡摊开手示意这是事实，掷地有声道。

“岂不是老朽做了恶人！？”

说完此番言语，老妪露出戏谑的姿态，眼睛绿芒一闪而过，冷冷观察任凡，也不知有何打算。

任凡默不作声，以不变应万变。

静静等待。

“桀桀”

老妪轻笑，右手食指竖起，乌黑的指甲轻叩拐杖，黑光一闪，迷蒙之气散出。

任凡眼前一花，看不见东西，突然，只觉一股浊臭，仿佛熏制干尸混入豆豉的油味，随之浸入鼻端，胸肺间顿时为之一堵，呼吸不畅，头闷心悸，浑身法力凝滞，仿若搁浅，四肢酸软，后背汗如雨下。

如同饮下腐朽霉烂，肮脏不堪的污水，肠胃剧烈翻滚，胃液变为蛟龙来回折腾，上下冲撞之后，再也支撑不住，心头极度恶心之下，哇，呜，喷吐而出，胆汁混合着胃液，夹杂着漆黑色斑块，地上狼藉一片，气味酸臭与那油味混合，更是气味呛鼻难闻！

老妪眼神平静，跺一下脚，震动间，任凡晃荡起来飞在半空，吐有污秽之物整片范围，全部凹陷进去，瞬间，两边土地再度挤压，形成天然无污染区域。

任凡掉落而下，稳稳站在原地，一个激灵，脸上难堪模样尽去，眼眸清亮，囧囧有神，极度震撼的模样。

感受一道凉爽的水流在内腑中流淌，并不阴寒，三伏天的冰汽水，浑身舒畅不已，不消几息间，气流缓缓流转周身，此时疲惫之感尽去，精神饱满，浑身法力鼓荡，周身窍穴血气充盈，酥痒欲动间，再次洗涤，湿热瘀结之气荡漾一空，内腑更是强壮倍许。

暗暗吃惊！

这又是何意？

原本以为这老妪是要拿自己开刀，以泄心头之恨才是，缘何反身过来相助自己？

何以至此？让人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