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洛儿掩口一笑道:“学得这般油腔滑调,昨日的拘谨哪去了,亏你还是饱读诗书,礼仪教化有所成,繁文缛节何在?当年的教课夫子莫不是杀猪的吧!”
任凡哈哈大笑,怪腔怪调说道:“不对不对,是杀猪客化身教书匠。”
欧阳宛儿睁眼骂道:“你两个简直不可理喻,瞎排比一通,乱嚼舌根小心整块掉下来。”
任凡脑中正待盘算着如何想出话来反驳,胡洛儿抢先“嘘”了一声,摇手示意有人来了,先别吭声。
几人身经百战,并不紧张,施施然正襟危坐,颇具君子之风,面无表情,左手持碟,右手持盖,从杯沿朝外轻拂水面,端杯品茗。
十几息过后,门外传来动静,敲门声响起。
“进来吧。”任凡一本正经的口气唤道。
还是那位店小二进来,看样子是位领班,管事之流,正指挥楼下杂事伙计上菜,点头哈腰赔笑道:“几位贵客对不住,这不刚巧是饭点嘛,公子所点的十二寸最大号薄饼尚未出锅,怕耽搁贵客用膳,特意换了九寸,六寸上来,还望几位海涵一二。”
欧阳宛儿心善慌忙说道:“那怎么好意思,你们岂不是会赔本不成?”
店小二眼角提起,满脸笑意拱手道:“不妨事不妨事,几位都是老主顾,掌柜的也不能小气不是,应当的应当的。”说罢正要退去。
“慢着。”任凡开口说道。
声音来得突然,三个伙计吓了一跳,总共五个人都瞧着他,不知是何意。
“敢问公子还有何事?”店小二心头胆怯,有些疑惑,拱手相问。
如此和善还能吓着,实在是匪夷所思,任凡坐在座位笑出声,示意自己不会吃人,何须害怕。
捎待平息说道:“掌柜的好意咱们已知晓,不过,这位小哥说的话,却是要捋捋,不是我小气舍不得这个钱,而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并没有打算戏弄谁。”
清了清嗓子道:“饼子若是这般换算,是不对的,其实咱们才是吃了亏。”
欧阳宛儿惊讶道:“公子可不能胡说,九寸加六寸,可有十五寸之多,如何会是亏了呢?”
胡洛儿悄无声息走过去,扯了扯她裤袖,悄悄给了个眼神,示意先别说。
欧阳宛儿低头望去,脸色发白慌忙捂嘴。
任凡转过头摆摆手,示意没事,别小题大做自我埋怨,尔后,对着疑惑不已的店小二道:“我这位朋友说的并不算错,但是遗漏了些,算是答对半数吧,剩下的,由我来给你们复述清楚。”
“算长度的话,确实是咱们占了便宜,但饼子却是圆形,如何能用长度来换算面积呢?”
此话一出,几个伙计彻底懵了,相互打量了几眼,鼻涕泡都要冒出来,待在原地不敢乱动,心头暗道:这是何意,为何越听越迷惑,长度不就是面积吗?
店小二心里愈发害怕,埋头低声道:“公子,我……我……我真不知道。”
任凡哑然一笑,摇摇头暗道:确实难为别人,是否太小题大做,过于斤斤计较了,有必要弄得这么繁复吗?
望向胡洛儿,欧阳宛儿二人,发现她两聚精会神,耳朵竖起,准备洗耳恭听的模样,罢了罢了,就当是上一堂课,替他们解惑解惑得了。
“面积不是这样换算的,去去去,拿些笔墨来,我干脆替你们书写出来,省得你们听不懂。”
店小二被这气势所震,磕磕碰碰,几个跨步就没了踪影,蹬蹬蹬蹬,没过盏茶时间,再次慌忙跑上楼,不同的是,楼下掌柜一起上楼。
掌柜拱手朝着几人说道:“贵客有理了,鄙人此地坐堂掌柜,听说公子要来解释这疑惑,刚巧碰见,可谓是猫挠心,对此事好奇的紧,奈何没读过几本书,不懂此间深奥,特来学习学习,若有打扰,还望各位海涵一二。”
“好说好说。”任凡拱手笑道。
说罢,也不再耽搁,拿起笔沾了些墨汁,边写边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