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精这下没招了,纵然有秘宝护体飞剑寻觅不见本体,可现在对方不单点式的攻伐,反而采用范围性的扑击,能挪移的地方实在有限,慌张间猪大首先中招,疏忽大意之下,腰胯挨着那阵法,那光线很有粘性,皮肉触及于其上,九把飞剑立即有所感应,交叉间调转方位,回头往下刺来,咄咄咄,九芒星阵卡在地上,成了牢笼先被擒住,尔后飞剑回转再次飞起,寒芒刺来,如同两军对峙,千人方阵手持连环穿天劲弩,射出遮阳蔽日的利箭,铺天盖地。
猪大神色惊恐,满天星光也瞧不见,瞳底只有那蓝丝散发的朦朦亮,如同恶鬼般在双眸里愈来愈近,慌忙紧张喊道:“别杀我,别杀我。”说完浑身法力涌出,脸颊下巴浓密的鬓毛变韧伸长,成了油光的髭髯胡须,浑身肥膘油脂,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抽条,体重很快垮了下去,而那髭髯更迅速延展而出,蠕动间变成十几丈长,包裹猪妖全身,尔后,不消半息胡须质地发生转化,变粗变硬,很是诡异,彻底形成了一枚由铁疙瘩胡须制作出的蚕茧,乌黑发亮。
刚完成变化,飞剑迎了上来,铮铮,火花四溅,铮铮,通通弹射开。
胡洛儿乜斜着眼睛,瞧那比精铁还坚固几分的黑茧,九把飞剑接二连三斩上去,居然无功而返,只砍出些豁口,心头震撼莫名,暗道:果真是小瞧了这些个憨货,修为不高,没想到竟有如此手段。
掐起法诀,骈手再次一催,飞剑冲天而起,九九归原对准一个点刺去,嗖嗖嗖,铮铮,接连不断的朝向原点,周而复始,那黑茧果真是厉害,顽强的抵抗。
连续承受百余剑的猛击,这才开始破碎,不多的星光照射下,已经能瞧见其内,猪大那惊恐的眼珠子,不等胡洛儿再催法诀,里面传来瓮声瓮气的话语,道:“大仙饶命,饶命啊,俺投降别下杀手,容我几息时间,这就出来,这就出来。”说罢化为黑茧的胡须,质地变细变软,几个震动后,又开始恢复回去。
胡洛儿搭眼望去,这猪大胡须缩成髭髯变回鬓毛,而且身体瘦了二百斤不止,圆鼓鼓的肚子瘪掉,这会儿能瞧见腹肌,没那开头憨态的面目,反倒浮现丁点俊朗的容貌。
猪大黑瘫坐在地,皮肤干枯发暗,毫无光泽,乃是浑身血气亏空的表象,胡洛儿掏出蟠龙如意水盂,朝它喝道:“既以投降,不想死的还不给我进来。”猪大瞅见那对憨包兄弟里头挣扎,不敢有所花招,老老实实被擒住,同那熊大熊二作伴。
胡洛儿半分不耽搁,轻点地面,再度腾空而起,势必抓住剩余妖物不可。
这头,追兵未至,压力顿消,反倒松懈起来,那猪二发起了小性子,先是徙倚踯躅,拖拉磨叽,尔后停滞不动,末了,索性就做到底,撂挑子躺在地上耍赖皮,鼻涕冒出,鼻翼翕动,闻着周遭气味,朝天哼哼几声,自暴自弃的模样,双腿蹭地叫嚣道:“不跑了不跑了,饿得浑身发软,没有饭吃还不如杀掉俺!”
兔子精爬起身,真是气急,手指向它喝骂道:“你个该死的笨猪,说不动就不动,多跑几步会掉肉不成,今日被你害惨了,等着明年来人给咱们烧纸钱吧。”絮絮叨叨发泄出声,心中稍许痛快些。
猪二心慵意懒,合拢双耳不想听他啰嗦,大口喘气道:“烧就烧,最好多烧点,俺要去那阴曹地府多多吃,放开肚皮吃,哪需如现在这般,饭食都不管饱,真不是个好地方。”
兔子精冲过去,举拳踢脚乱揍,边打边骂道:“吃吃吃,吃死你这个夯货,事从早到晚半点不肯做,空有一把傻力气,却荏的想着吃。”
猪二皮糙肉厚不疼不痒,兔子精筋疲力尽仍在挥拳,有些无力骂道:“你个遭雷劈的家伙,速度起来给我打将回去,做妖要有尊严。”
猪二受不住它,耳朵张开,还口骂道:“又不是你在下面逃窜,你肯定不累,莫要显露出誓不罢休的态度,俺给你透个底,截止此刻此地此时此分,没有吃食俺就是不动,要想拼命自己跑去。”说罢翻个身打算睡觉休息。
兔子精气得哇哇乱吼,原地瞎蹦跶,颅内的温度剧烈上升,快要抵达煮食的程度,跳脚大骂道:“好你个没良心的夯货,气煞我也。”顺手捡起枯枝木棍,可谓是闷头久矣,想都没想朝它他脑袋敲去,砰砰响。
猪二不耐烦,瞧也不瞧他,三寸厚尺六有余的肥手随意推他一掌,对比兔子精的体格来说,简直就是噩耗,如同山麓的肉蒲扇挥舞,立马摔个倒栽葱,成了滚地葫芦翻好些跟头,那毛发更是肮脏,全是些泥浆杂草,土牛膝,苍耳子,头顶也磕破点油皮,头脑发晕半响站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