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乘人之危确实是他的错,明天还得好好和师兄谈谈才行。谢冬原本也没有想到,何修远在清醒之后竟然会表现得这么抗拒。他觉得或许是自己冒犯了师兄。
此时距离天亮还有一些时间,谢冬便只能在玉宇门里乱逛着,整理自己的思路。
方才的意外姑且不谈,现在的重中之重还是季罗那件事。
至少何修远总算是清醒过来了,凌溪也早就醒了。究竟该如何对付季罗,也是要提上章程了。
谢冬逛到客房那边,看见凌溪屋里的灯还亮着。常永逸还留在那间屋子里,正和凌溪说着话。与众弟子所想象的剑拔弩张不同,这两个在他们眼中同样难伺候的主,此时相处却非常和睦。
谢冬对此并不感觉意外,是因为他比其他人更加了解常永逸。常永逸的不知天高地厚,与凌溪的傲慢,是完全两码事。相比之下,常永逸反而是玉宇门里面最能忍受凌溪刁难的一个人。
因为常永逸当过下人。当初的谢家,对待下人可不是人人都像谢冬这么好。
之前之所以常永逸表现得那么不像一个下人,只是因为他恃宠而骄。
察言观色,忍气吞声,这些东西其实常永逸并不是不会,只看他自己愿不愿意。现在谢冬对他的态度已经和曾经有了很大的差距,正是他需要证明自己的作用的时候。
至于凌溪,本质上也不是一个坏人。忍了他的刁难,反而会叫他不好意思,一来二去自然便熟悉了。
当然,谢冬之所以把常永逸给派去,可不仅仅是为了让他和凌溪和谐相处的。
谢冬站在外面听了听,凌溪正在给常永逸讲他过去与季罗相处时的故事。
谢冬不禁摇了摇头,只觉得这些故事可怜得叫人听不下去,不多时便转身离开。
只希望常永逸能明白他的意思,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吧。
随后谢冬又在宗门里的其他地方逛了逛,直到天色变亮了,才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那个阵法大茧自然已经被收了回去。
何修远坐在桌旁,正等着他。此时此刻,大师兄又是面无表情。昨夜的种种几乎像是一场梦,他已经重新变成了平常那种寡淡的模样。
“掌门师弟,”一见谢冬从外面回来,何修远便哑着嗓子道,“昨日,非常抱歉。”
这说的是他竟在谢冬面前表现出那样不堪的一面,险些弄脏谢冬一事。
谢冬却以为他是在为昨日突然将自己晾到一边而道歉,当即摆了摆手道,“没事,昨晚我也有不对。说起来这件事情,我也正想和你好好谈谈……”
说到这里,他猛地一顿。
他看到何修远手心那道被冰刺扎穿的伤。他很确定这道伤之前并没有,必然是何修远昨晚自己弄出来的。
“师兄,”谢冬指了指那道伤,“怎么回事?”
何修远握住拳头,“没事。”
谢冬叹了口气,“师兄……看来我们还真得好好谈谈。”
他原本以为昨日只是一场冲动之下引发的意外,不过是需要认真道歉,之后可能尴尬几天的事情。如今看来,事实似乎比他所以为的严重得多。
看到那一轮圆月,再看到何修远如今的样子,谢冬哪里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算有关异族混血的猜测还只是猜测,大师兄每月这个时候都会用阵法将自己包成一个茧的事实也足够让谢冬在意。
在阵法之茧的里面,大师兄究竟会是怎样一副模样,谢冬已经好奇许久。
此时此刻,何修远极不清醒地在谢冬膝盖上蹭了片刻,又不满足地轻哼两声,扯着谢冬的衣摆攀上去,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了谢冬胸口。
他的双手绕到后面,抱住谢冬的腰,然后就开始继续蹭。分明体温平时都很低,眼前也没有发烧,此时却又有热乎乎的触感隔着衣服传过来。大师兄的吐息喷在谢冬的脖子上,也像是在点着火一样,灼热得很。
毫不夸张地说,谢冬浑身都硬了。
他本能觉得有些不妙,头皮也开始发麻。银鲛一族的传说在他的脑海里转着,让他判断出了何修远究竟出于一种什么状态,也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
但眼前何修远的这副模样,又叫他无法抗拒。
大师兄那张脸本来就长得俊美,此时褪去了以往那种冷冰冰的淡漠神色,透出一种诱人的红晕,更含着一些撩人入骨的渴望。何修远的手开始在谢冬身上胡乱游走,没什么章法。同时他还沿着谢冬的上身不断往上攀着,柔软的嘴唇轻轻擦过脖颈,落在了谢冬的嘴角。
谢冬只觉得自己整个人也被烧着了。他忍不住摁住了何修远的双肩,侧过了脸,含住何修远的嘴唇,无法自控地狠狠吸啃。
何修远发出难耐的轻哼,叫谢冬的心都酥成了一整团。
这也是谢冬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滋味。以前的那十几年里,为了避免一不小心就把四百万灵石给浪费了,他不仅从来没和别人乱搞过,甚至连自己的手都没用过。如今一被撩拨,心里的欲望一下子泛滥成灾,压都压不下去。
完了完了,难道四百万今儿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直到何修远将整个人都贴在了自己身上,谢冬还在给那四百万灵石念悼词。
不不,他还是不应该这么快放弃。那可是四百万灵石啊,谢冬觉得自己至少应该挣扎一下。
更何况眼前何修远也很不清醒,估计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意味着什么。如果谢冬轻易屈服,随随便便和自家大师兄做完了接下来的事情,那就是标准的乘人之危,以后见面说不定都会很尴尬。
正想着这些事情,何修远的手已经摸到了要命的地方。
谢冬头皮猛地一炸,强忍着发泄的渴望,去捉住了何修远那只乱来的手,“师兄,你清醒一点!”
何修远用迷离的眼神看着他。
“师兄,你看清楚,”谢冬道,“我是谢冬,是你师弟!你看看你究竟在做些什么?”
何修远显然没有听懂他究竟在说些什么,脸上的神态都没有半点变化,依旧是那么迷离而诱惑。
谢冬顿时又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这就是已经挣扎过了。
反正仔细想想,四百万灵石他也不可能有当真卖出去的那一天,喂给自家大师兄怎么都不算亏的。
至于等大师兄清醒之后如何交代……都是男人,偶尔来一发,应该也不算什么吧?
他将何修远摁在床上,又给自己的四百万灵石念了一遍悼词。
“师兄,”谢冬最后义正辞严地警告着,作为自己最后的挣扎,“看看你现在像什么话?你竟勾引自己的师弟!再不清醒,可就什么都晚了。”
很好,挣扎无效,可以继续了。谢冬说完那句话就准备去扯开何修远的衣服。
结果还不等被谢冬的手碰到领口,何修远的神情就有了些变化。他大概是终于听清了谢冬的话,盯着对方的目光褪去了些许迷离,变得开始可以认真思考谢冬究竟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