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喜欢热闹,台上就点了穆桂英挂帅的热闹戏,打打闹闹说说唱唱也不无聊。众多女眷都陪坐着,白涟婳照旧被陈朱氏拉着坐在身边,陈朱氏正给婳婳讲着戏文,便见月洞门进来几个小子,说是来给陈朱氏祝寿。
傅贺南便在其中,他原本看完了戏便打算回府,都快出了门时,硬是被两个小少爷给拉回来了,逃跑被抓个正着,他也不好再说走的话。
两个小少爷是永宁侯嫡孙,比傅贺南只小了三四岁,彼此之间便也没有按照辈分称呼,私下里都是直呼兄弟。听他们说要去戏台那边给曾祖母祝寿,傅贺南想着不如一起去,回去也好交代。
戏台搭在内院,傅贺南是外男,想着非礼勿视,进去之后也不东张西望。
白涟婳就坐在陈朱氏身边,傅贺南一眼就看见她了,两人对视一眼,便移开目光,仿佛并不认识。
陈朱氏正笑着说:“这是卫国公的长孙吧,长得倒是随你祖父了,一看就是有军功的。”
傅贺南不卑不亢:“太夫人多奖了,晚辈确是在军营待了几年。”
陈朱氏显然极满意他,又问:“今年几岁了?可曾成家?”
傅贺南一顿,回:“年后便及冠了,不曾娶妻,想来是京里的夫人嫌晚辈是个粗人,不敢把闺女嫁给晚辈吧。”
这话明显是自我打趣,陈朱氏听了就笑,众女眷也跟着笑开。
被冷落的陈亦修上前抱怨:“曾祖母怎么只问贺南兄,不理孙儿了,您倒是说说满不满意孙儿送的寿礼啊?”
陈朱氏却呵斥道:“没大没小的,怎可直呼傅公子名字?你合该换一声叔叔才是。”
傅贺南见陈朱氏语气并不太严厉,便充当和事佬:“太夫人请勿动气,我与亦修亦弘年岁相当,他们若喊我一声叔叔,我倒是不好与他们厮混了。”
陈朱氏就此下了台阶:“那也要注意长幼有序,罢了,你们私下怎么称呼我就不管了,只别闹出笑话来。”
陈亦修陈亦宏称是,傅贺南不好多说。
教训完曾孙,陈朱氏又笑着说:“快来见见你们的姑姑,我都忘了,你们这还是第一次见。”
话是对两个曾孙说的,边亲热地拉过白涟婳边介绍。
两个曾孙刚挨了训,这会正老实着,遂见过这个比他们还小的姑姑。
傅贺南眉梢一挑,原先听说太夫人有个女儿,莫不是这位就是永宁侯妹妹的女儿?
白涟婳来前也猜到今日会见到几个小辈,也是备足了见面礼的,这会正好拿了出来,给了两个侄子。
都是些小玩意,别的礼物如字画墨砚,已经让下人送去各院里了。
完了,陈朱氏突然对在旁边的傅贺南说道:“傅公子想来不识得我这外孙女,她是户部左侍郎家白家的闺女,婳婳,这位是卫国公的嫡长孙傅贺南,也好叫你们认识,免得以后冲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