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铁匠铺,陆久这次以五十文的价格买下这小刀,她装作不在意的提到:“老板,这刀的样式我怎么在人身上见过啊,这不会是你在哪捡的吧?”
老板面色一红,粗声粗气道:“怎么可能,这东西都是用模子一起打出来的,一样的玩意多得是,我家……”
他明显也是误会了什么。
陆久上前几步,压低声音:“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那人是我一个叔叔,我下山来寻他结果发现他早就走了,这五十文就当我买个消息,我就想知道我叔叔往那边走了,是哪个方向,能不能追的上他。”
老板看她几眼,见她神色激动,感情真挚,手中握着小刀还有几分颤抖,不由得信了七八分。
陆久还特意挤出几滴眼泪,悲伤道:“我父母皆亡,他们告诉我还有这么一个叔叔,我来寻他,却不料连面也没见着,我就想知道我现在唯一一个亲人的下落,请您告诉我。”
他见陆久这般模样,又想到自己的女儿,岁数和她差不多大,若是自己的女儿也遇到这……
如此一想,老板被陆久的感情牌打动,他咳嗽一声,说:
“唉,这刀吧,我也不瞒你了,这是我一个月之前在那边捡的,就在我婆娘回娘家的路上,不过离路边挺远的……”
一个月。
刚好是一个月。
陆久一脸悲伤的和激动,心里记下这个信息,道过谢后,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向已经把她和葛丘当成一对的成衣店老板娘再次打听起来。
反正过了这个月,老板娘什么都会不记得,现在误会……就误会吧。
老板娘一脸暧昧,对去而复返的陆久知无不言:“哦,他好像就是这么一个月出门就频繁了,听说是他母亲的病情突然严重了,以前老人家还能出门溜溜弯,现在想想,好像一个月都没见过她了。”
“唉我跟你讲……”一听到这句话,陆久暗道不妙,这话一大头就证明后面接着一堆的长篇大论,一时半会根本走不掉。
等陆久终于从老板娘那脱身,已经是一脸虚脱,她感觉监狱完全可以请这些大妈进去坐坐,保管聊完再嘴硬的人也什么都说了。
回去的路上她看看天色,感觉差不多应该是葛丘回家的点,于是绕路过去,故意将那把小刀扔在他回去的必经之路上,用雪盖住,然后自己在上面走过,踩出一个脚印,这样那把小刀就在脚印中露出一小节。
她守在一旁等待,葛丘不久之后就到了这条路,他见到那黑亮的一点,迟疑着走上去,等他将那把刀拿起来,哪怕看不见他的脸,陆久也感觉得到他的欣喜若狂。
他将刀小心翼翼地塞进怀中,左右看了看,才像做贼似的进门。
之后陆久早上在村口偷偷等过他几天,却直到他去药材铺的前一天,才看见他上山。
她回到药店,拿出纸笔,写下这么几个字。
刀,一个月,葛丘,皮,将军夫人,陈药师。
将军被她单独写在一旁,和将军夫人与陈药师之间连接起来。
她隐隐有一个猜测,虽然很不可思议,但刨除所有更不可能的,这大概就是真相。
陆久的思考方式很奇特,她的思考过程中没有中间的步骤,常人都是先推测,再证明,然后得出结果。
陆久是先用直觉得出结果,用结果逆推过程,最后才是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