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逃一追,身边的景象呼啸而过,偶尔碰到几个人,也在眨眼间就被甩在了身后。
薛应直高声喊道:“前面的兄弟,你就这么走了,不怕你的同伙被抓住吗?”
他话一喊出,黑衣人果然顿了一下。
薛应直再接再厉道:“我就只有一个人,就算之前在小院里,也才小猫两三只,不足为惧,但是你的同伙,面对的可是江陵府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裴懿你知道吧?那可是江陵的少府主,修为之高不用我提醒吧?还有宋家的大公子,秦家大公子,那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黑衣人一声不响,但他与薛应直之间的距离却在逐渐缩短。
薛应直挥手划出一道剑芒,恰恰在黑衣人背后一寸处消失,出此变故,黑衣人顿时又狂奔起来,二人一前一后拐过一个弯,宋家的院墙已经近在眼前,黑衣人的脚步却又是一顿。
墙下正站着一个人。
薛应直放眼望去,立刻认出正是在江陵府被裴懿交代送各家小姐回家的裴臻,她此刻正握着一柄刀,刀柄略长,刀刃泛着幽幽寒光。眼见着黑衣人越走越近,右脚迈出一步,挥手便向前砍下一刀。
握刀的人站的很稳,挥刀的手也很稳,刀势更是一往无前,虽无任何花哨之处,薛应直却还是赞了一声:“好刀法,好刀。”
黑衣人拔出腰间一柄短剑迎了上去,两件兵刃撞在一起,短剑在顷刻间便被击的四分五裂,连握剑的人也被击的退了一步,可想而知这一刀的力道。
薛应直趁机又将距离拉近,执剑向黑衣人刺去,他此刻没有兵刃,被前后夹击,已经避无可避,电光火石之间,又从腰间摸出一个瓷瓶,挥手丢向裴臻。
裴臻扬手便是一刀,那瓷瓶不堪重击,立刻便被击的粉碎,瓶里装的液体随着碎片四散而出。
裴臻虽不知道这具体是什么东西,但却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闪身往旁边躲去。
黑衣人发出一声低笑,一下跃上墙头,转眼不见了踪影。
薛应直心下知道,这次是真的追不上了,但仍是不死心,跳上院墙看了一下,视线所及之处,黑漆漆一片,根本不能视物。
薛应直朗声道:“此处是哪几位把守?”
薛应直等了一会,也没有听到有人应声,便知道守在这里打的人多半是被人引走了。
他叹了一口气,从墙上跳了下来,上下打量了一番裴臻,问道:“裴姑娘没事吧?有没有被瓶里的东西溅到?”
裴臻摇了摇头,问道:“薛前辈怎么一个人在追那黑衣人,我大哥他们呢?”
薛应直道:“黑衣人不止一个,我与谢净宋怀瑜宋怀瑾他们碰到了这一个,你哥哥想必是在对付另外的吧。”
裴臻道:“怀瑾是否受了伤,以她的性格,若是什么事也没有,必定要追着这黑衣人的。”
薛应直道:“方才那黑衣人使了一件暗器,射出的毒针密密麻麻,想必宋姑娘正不巧被射中。”
二人辨认了一下方向,往灯火通明人声嘈杂的地方一路疾行而去。
薛应直问道:“你哥哥不是吩咐你将众位姑娘送回家吗?你怎么来了宋家?”
裴臻皱了皱眉,半晌才道:“我将几位妹妹送回家,回到江陵府,那位季柔姑娘已经先行离开,我不太放心她,便追过来看看。”